黑袍人一咬牙,就算是仙器,也别想保住那个小娃儿的性命!留着这样一个能窥破他行踪的人活在世上,那他才是真不要命了!
他反手握住一支獠牙形状的匕首,直刺桌下!
嗯?为什么周围的景色却是在倒退?难道自己不进反退?
他怎么看见那只老朱雀从自己身边飞过了?老朱雀好像还说了什么?
“该死!又没赶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完全想明白,只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银装素裹的仙子,飘飘欲仙地立在半空。紧接着,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自始至终也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样一头雾水的南宫无方看清了全过程,可也没明白。
他只看到那道要命的风刃被自家一张普通的红木桌子给挡住了!紧接着,这张神奇的桌子,还将风刃反弹了回去,正中手握匕首,二度来袭的敌人!
然后敌人就倒飞出去了,同时还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美貌仙女从天而降,落在那张桌子上。她满头柔顺的银发,肌肤胜雪,神情却并不冰冷,反而十分和蔼,“小家伙,没事了,出来吧!”
家族中总有些自己没见过,又喜欢扮年轻的长辈,南宫无方倒不为这位仙女的出现而惊讶。
真正让他迷惑不解的却是爷爷的态度。没有制服敌人的高兴,也没有解决麻烦的放松,反而显得闷闷不乐。
只见南宫爷爷鼓着一张老菊花似的脸,十分不快地飞到仙女面前抱怨道:“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手了?我多没面子!”
那仙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顿时谪仙气质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我不出手?就这么看你慢腾腾地飞?你不心疼鲛鲛,我还心疼呢!他才什么修为?就被你支使着对付玄仙?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婉转迂回的“啊”,仙女的纤纤玉手也和南宫爷爷的一只耳朵亲密接触了。
“哎呦!你轻点儿!无方还在那看着呢!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就不行吗!”南宫爷爷龇牙咧嘴,试图反抗,奈何实力差距巨大。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是谁?”南宫无方警惕地从桌子下拉出鲛鲛护在身后,“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奶奶不在了,你就能为老不尊!”
他心中却不由地想到,难怪两万年前自己身份不明地出现时,大家都以为自己是爷爷的私生子,敢情是因为有前科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告诉你,你奶奶不在了?”南宫爷爷大声呵斥,顺势逃离了仙女的“魔掌”。
“好啊!南宫小朱!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乖孙会以为我不在了?你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好方便你趁我不在勾搭别的女人,是不是!”仙女两手叉腰,彪悍的性子显露无疑。
要是黑袍人现在醒着,一定会感叹什么飘飘欲仙!全是骗人的!
南宫……小猪?乖孙?
瞬间懵圈的南宫无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家爷爷的大名如此喜感,还是该相信眼前这位彪悍的“仙女”是自己原以为早就仙逝的奶奶!
重点是,自己可是已经回仙界好多天了!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他一声?!
“老太爷,老夫人,小的先把这刺客关押起来,您几位不如回房再议。青山大人也需要休养。”小五麻溜地拎起昏迷的黑袍人,说完就跑得没影了。
有缘对朱雀族地相当熟悉,他指挥着留下看热闹的玄悟和玄空,抬起墨青山,便自顾自地找屋子安顿了。末了,他还相当没诚意地拱了拱手,“无方,恭喜你双喜临门,得获少主又祖孙相认。可喜可贺……”
顿时,在场的就只剩下南宫家的几个人。
仙女奶奶一把揪住刚刚逃脱的南宫爷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去老宅再说!”
心情如千万只乌鸦飞过的南宫无方紧跟在两人身后,再后面则是不停互相使着眼色,忐忑不安的晖皇和鲛鲛。
族地中的老宅,乃是历代族长的居所。平日里并不住人,一般只有南宫嫡系有人需要回族地闭关,才回偶有人烟。因此,这里也没有日常待命的侍者,简单来说,就是一处非常适宜用来解决“家庭内部矛盾”的安静场所。
老宅曲径通幽,景色宜人,即便没有主人入住,也被侍者们定期打理得十分精心。
南宫无方没有心情观赏这阔别万年之久的美景。他一跨进院门,就直奔心中最大的疑惑而去,“爷爷,她真是我奶奶?亲奶奶?不是你丧偶续弦?”
南宫爷爷只觉得一瞬间捏着自己胳膊的玉手就收紧了,骨头像是要裂开一样。他黑脸道:“她是我的原配正妻!你的嫡亲奶奶!你瞎想什么呢?!”
南宫无方却刷的一下沉下了脸,寒声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出现过?”
“我爹娘死的时候,她又在哪儿?”
“她的修为分明比爷爷你还要高,今日却对墨叔见死不救,这又是为什么?”
“刻意救鲛鲛于千钧一发,我就会感激她?”
南宫无方的声声质问,仿佛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银发奶奶的心头。她面露哀色,紧抓南宫爷爷胳膊的手也渐渐松开,嗫喏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着我的面,你却问你爷爷,无方,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不是!”南宫无方生硬地回答道。
南宫爷爷叹了口气,一手牵着自家夫人,一手推着无方的后背,“这事儿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