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青一着急,冲到地牢的大门处,紧握两根微微弯曲的黑色栏杆,用力向两旁掰动,“我就不信了!大黑都能捏弯这根杆,我就不行!”
“你省点力气吧!摇光的地牢会没有防御法阵吗?”玎珰在原地盘腿坐下,倒是没什么担心的神色。
“再了,你想想看,不管大黑是冲着南宫战炎还是冲着青璃,南宫无方都是他们俩唯一的子嗣,它再愤怒也不会对他下手吧?我就在洞口的时候,怎么南宫无方不过是击碎了它的一点点面罩,它就假装不敌,撤退……”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吱吱呀呀”,金属特有的痛苦扭曲声。
地牢的大门上,一个足以供一人侧身钻出的大洞,在墨承青手下渐渐成型。
“不是吧?这个大黑要放水,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它就不怕摇光活撕了它?”
玎珰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她这会儿才真的好奇大黑在堕仙前,究竟是谁!
墨承青运起灵力,在全身都罩上了一层防御,才心翼翼地钻了出去。可是想象中的各种火烧土埋,或是被传送到某处绝境,统统都没有发生。
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大黑把我们抓来,什么法阵都没开启,就走了?还连捆仙索都撤了?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玎珰跟在他身后,施施然地钻出地牢,“它啊,不定是我们的内应。月月不是都它不是坏人嘛!走吧,先去把天枢和天璇救出来。”
“去哪儿救?”墨承青挠了挠脑袋,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稍后再!
“地牢啊!”玎珰当先走进幽深的甬道,边走比,“大黑不是让部下把他们俩押送到地牢了吗?”
“可我们不就在地牢里吗?”墨承青快步跟上,与自家夫人向地底深处走去。
“你没看见这一排都是地牢?关着我们的这一间在最外侧,天枢和天璇一定在更靠近真火的深处某一间。挨个儿找呗,大黑都的这么清楚了。你看另一边,别浪费时间。”
玎珰在每一间牢房门口都探头张望,大部分牢房中都空无一人,偶尔几间有黑乎乎的人影,也一动不动,分不清是死是活。
她尝试拉了拉地牢的大门,果然纹丝不动,看来大黑是真的有意放走他们。她甚至怀疑大黑抓走自己和墨承青,就是为了带他们到地牢,好方便他们救人。
两人行进的速度很快,既然大黑有意放人,他们就没有必要在这些打不开的地牢上多花力气。
甬道越是向下延伸,光线反而渐渐强烈起来,温度也略有升高。
“应该快到了,心别错过了。”玎珰低声提醒道。
来自地底真火的光线,将甬道两边的地牢都照得清清楚楚。
玎珰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发现即便自己看清地牢里关着的人影是什么样子,可是她依然不能准确出它们都是些什么,大部分都像是化形失败的灵兽。
她曾经得到过消息,大约知道摇光在尝试如何让灵兽大批量晋升为仙兽,看来这些都是试验的失败品。
墨承青也知道这些试验品的来历,他在朱雀府还见过活蹦乱跳的人形灵兽,现在看着这些有进气没出气的“异形”,不由感慨万千,“黄牙他们能活着可真不容易!看看,这两个都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种族的灵兽了,活生生地被整成一根烧火棍似的!”
“摇光弄的这些奇形怪状的灵兽,还有活着的?”玎珰漫不经心地应着墨承青,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地牢中。
“有啊!有缘山上都快成珍兽园了,连被驯化的魔物都有。听北斗都城里好些人削尖脑袋,向进朱雀府当侍从,就是为了一饱眼福呢!”
“还有这种事?怪不得有缘山都被封锁了起来,不让外人随意进出呢!”玎珰探出脑袋,看了看甬道尽头寥寥无几的几间地牢,有些疑惑道,“墨墨,我这边怎么没有啊?是不是看漏了?”
墨承青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干着正事儿,他看了看自己这边最后一间牢房,也怀疑道:“我这也没有,会不会是大黑骗了我们?它命令部下带天枢天璇回地牢,可能不是指这里。”
玎珰指了指甬道尽头那快把人烤焦的火光,“真火就在这里,一路过来又没别的岔路,就算它想押走天枢天璇,也应该从我们眼前经过吧?我们交换,你来检查这边,肯定是在哪里错过了!”
墨承青想想也对,于是又跟着玎珰往回查看。
还没走出几步,玎珰便停在一间地牢门口,驻足不前。
墨承青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不是我刚刚跟你的那两根可怜的烧火棍吗?”
玎珰无力地看了看自家夫君,伸手用力一掰栏杆,整个人就钻了进去。
两根“烧火棍”都有半人长,无声无息地躺在地牢的一角。走近一看,才能发现黑漆漆的外表下,有锋芒内敛。
玎珰双手分别按在两根“烧火棍”上,轻声唤道:“天枢,天璇,醒醒!”
满头黑线的墨承青也钻了进来,随手招来一团清水,将“烧火棍”冲洗干净。没了烟火灰烬的遮掩,两根棍子才露出原本的颜色,乌黑中带有一丝墨绿。
如果乌宝在这里,就能发现这两根疑似树枝的棍子,与她在黄粱谷的枯木中,捡回来的天权剑十分相似。
“他们还真是天枢天璇?”墨承青也见过七柄神剑初生时的样子,这会儿才总算认了出来,“他们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玎珰将没有回应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