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瞳孔收缩,一道锋利的精芒在眼眶内转瞬即逝。她的面容阴沉下来,从未见过的凝重、谨慎之色挂在脸上。她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到来的范亢。
要说在这些人中,包括其他门派的领头者,绿兰最为忌惮的还属范亢。
猜不透的修为,狂妄自大谁都不鸟的信心,敢于一人挑战白骨精。且他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道横天之才,没有半分征兆,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似乎只有朱雀派掌门知道他的事迹,但无处可查,绿兰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绿兰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道“范长老,你只是一名客卿,没必要进这趟浑水,想必你也清楚我是什么人,这里的一切只是计划的开始,将来只会死更多的人。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去比较好!”
范亢掏掏耳朵,做个弹耳屎的样子,动作轻佻道“你说啥?我耳背,听不太清楚!再说一遍”
范亢的倒戈太重要了,于是,绿兰又沉声劝道“我非常希望范长老能静静地考虑一番,此间事情绝不是你一人之力可左右的!”
“好啊!我可以不参与。...但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阻止我”
绿兰眼中精芒暴涨,阴沉的脸色徒然转变,仿佛死灰复燃的篝火,她轻笑道“好啦!人家就是说说而已,既然范长老要趟这趟浑水,那小女子不奉陪了,有机会咱们再聚喽!”
绿兰说完这句话,原地优雅的转个身,一股淡淡的法力波动播散开来,她周围的空气发生了一丝细微的扭曲,仿佛旁边的环境中的时间极其短暂的停顿了瞬间。
白梅冷着的脸庞万年不古,即使后背有五道血淋淋的爪痕也面不改色,她淡漠道“这是归藏术,...她应该还在这里,...大家小心...”
“叮”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她。
不知何时,范亢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沈雪另一边,银雾横架于她身前,撞击声就从银雾上发出。
“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伎俩就别在我面前晃荡了!...出来吧!拿出你的真本领!”
范亢摇头,一副“你不出来我就要打屁屁”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当绿兰使出归藏术时,一股清凉从脑海深处蔓延开来,直击双侧眼球,他的视觉突然能看到法力与周围灵气互动的交界线,两侧世界的变化尽收眼底。
归藏术就是一种利用法力引动灵气从而幻化出不同景物的隐匿法门。因此,绿兰刚才所有的动作自以为很隐秘,但其实都在范亢的视线之内。
沈雪虽然看不清实际情况,但大致了解。她和白梅几乎同时后退一步,警惕的戒备着。
“唉!你太调皮了!”范亢哀叹一声,启齿道“恒山——奇”
范亢手腕翻转,银雾在空中划出半弧,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向前刺去。
“叮”
凭空里,又发出一道金属的铿锵之声。旁边的赢莎、隐、沈雪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范亢到底是如何如影随形的跟上“不存在”的人的?唯独白梅仍旧是那副万古不化的冷霜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对于这种情况,范亢只能将此归结于未来弥陀经所凝练出来的神识上,那股清凉他仔细感受下,确实是从那金灿灿弹珠般懒惰到极点的神识中散发出来的。
好吧!又察觉到神识的一个功效,姑且叫它“佛眼”吧!
一击之后,面前震惊的绿兰迅速腾空而起,向上冲去,她准备逃跑!
不过,范亢仿佛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紧随其后,以后发制人的速度追上对方,并且又是一招刁钻的剑法刺出。
范亢明明在正面,但对方刺来的剑不知为何竟跑到她脑后去,以至于她需要迅速调整一个极其为难的动作,才堪堪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恒山之妙妙在奇字,范亢从剑法上已经掌握了其中的涵义,但想要将此势印刻在剑法上,这还需要推演、磨练。
而眼下的绿兰,正是一个绝好的“陪练”。
绿兰心中是百味交加,有苦说不出。她怎么会这么可怜,遇到这么一个变态,剑法招式怪异离谱,需要拼尽全力来阻挡,而且对方的速度极快,根本甩不掉。好几次她都要被刺中,但那剑尖仿佛可怜她,临刺进之前便掉了头,退了回去。这明显是对方在戏耍自己,绿兰是又气又无奈。
一时之间,只见范亢一人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挥舞着银雾,施展着怪异的剑法,且从中发出铿锵有力的抨击声。旁人若不知道,只以为范亢是个会飞的杂耍人员。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范亢飞渡的速度忽快忽慢,每次停顿都会发出清脆的铁器撞击声,终于在一次停顿之后,绿兰的身影显化出来,她的姿势极为难堪,但总算抵挡住了刺来的银雾。随后她迅速后撤,但即使她全速飞行也被范亢后发制人追上,怎么在倒飞中逃脱呢?...还好范亢手下留情,磨练剑法,要不只怕绿兰早已身死当场。
绿兰这个大患被范亢拖住了,沈雪感激的望着追着绿兰砍杀的范亢。她放平视线,望向不远处的赢莎,再次缓步向前走去。
“啪”
一道闪电般的白炙光芒从沈雪旁边划过,抽向前方。隐护主心切,将赢莎推出,法力涌动,身形瞬间包裹在一层淡薄的红膜中,他的双瞳再次充满血色,显得妖艳离奇。
那条白炙长鞭抽打在红膜上,仿佛陷进棉花之中,被一束束细丝线拉扯、粘黏住,似乎要将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