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连泽虞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就在她耳边,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商雪袖此时才想起来当初架设帐篷就只架了一顶,不知道是只有这样一顶,还是连泽虞故意如此这般,当真是让她又气又恼又羞,便往远离那呼吸的方向避了避,不知不觉声音里已经带了恳求:“阿虞,外面你的人都在……你我共处一室……不好……”
一个声音便沉沉的道:“不该看的他们不会看。”他声音又放缓了些:“就这里一个去处,你要把我赶出去,外面那么冷。”
商雪袖不曾想过他这么耍赖,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我出去好了。”话音刚落便又被拉了回去。
“你都舍不得我受冻,我怎么舍得你出去吹风。”
黑暗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焦急,“嘘”了一声道:“别大声说话,人都在外面呢。北地寒冷,我们在一起还能取取暖,乖,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你说说话。”
她真不应该相信!
这是外面!
这是荒凉无边的西北冻土!
这人怎么这样疯魔啊!
她身上能感受到冰冷,可又觉得浑身到处着了火,她茫然的想着这样一顶不起眼的帐篷,为什么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只是刚这样想,他便凑了过来,重重的用粗糙的胡茬儿仿佛惩罚般的摩擦着她的肌肤。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每一句话、每一次呼吸、每一下触碰的感觉仿佛放大了数倍,这样的摩擦使得她浑身都起了寒颤,可这还不够,他偏偏还要张开了嘴,对准了她的耳洞轻轻的喷着气说:“不许走神。”
又仿佛知道她在强忍着什么,话音落下,他的舌头便灵巧的在她的耳洞处一挑。
她受不了这样的搓磨,颤抖的越发激烈起来,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便想张开嘴求饶了。
可是他的手指便乘虚而入,拨弄的她的丁香小舌,那样的柔软和滑嫩显然刺激了黑暗中的人,在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同样在黑夜里他仿佛能看清自己的一切、能明了自己的一切的时候,他覆在她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喟叹,又仿佛再次察觉了她的走神,加大了力度。
她想尖叫起来,可又意识到外面有人,便只能紧紧含着那手指,仿佛呼吸都要被撞击的停止下来,只能听到自己从鼻端发出的细细呻吟声。
这让她羞愧至极。
可黑暗中他的气息、他的碰触无处不在,后背贴着他温柔的胸膛,脖颈有他越发浑浊的呼吸,腰被他的有力手臂箍的紧紧的,就连冰冷冷的胸前,都觉得他的发丝从她的耳侧、腋下垂将下去,随着动作若即若离,让她心中时而空虚时而充实,再也无暇去思考什么。
她脑海中只觉得她要找到一个出口,不然就要发疯。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臂,在汹涌袭来的绚烂和空白中再也支撑不住,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摇晃中地平线的尽头那墨色夜空下的璀璨星河忽隐忽现,那星星仿佛又本来就来自她的脑海中,越发耀眼,越发灿烂,放大着,旋转着,她颓然的瘫在地上,喘息和平复了良久,一阵冷风嗖的就刮了进来。
商雪袖这才发现那帐篷被她大力的扯拽之下,不但帘子开了,连架子也有些歪了,很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势。
她急忙缩了手,让支架弹回原来的样子——这要是真的倒了,再把连泽虞那一群手下吸引过来,那她简直不要活了!
想到这里,商雪袖回头瞪向了帐篷里,只是身体却十分不争气的抖了一下,又打了个喷嚏,万分无奈的重新回到了黑暗中的怀抱。
商雪袖甚至都能想到连泽虞得意的样子,可寒冷却让她情不自禁的又缩了缩,只一会儿,她就被围了个结结实实,可是身体间却和他没有任何隔阂,她想象着薄毡毯子或是他的大披风将两个人一起围起来的样子,不安而又羞愧的动了动,道:“你……要是让你手下知道你这样……”
她的声音发着颤,刚才帐篷都摇晃起来了,肯定被人看见了!
商雪袖有些责备起自己,为什么就依了这样荒唐的举动,若是他被世人看成贪欢好色的君王,该如何是好?
黑暗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好像能猜出她的心思一般,只是抱的更紧了些,道:“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商雪袖这才恍恍惚惚的想:他是一个帝王啊。
黑暗里连泽虞感觉到商雪袖刚才有些绷紧的身体,又松懈了下来,仿佛终于可以全身心的依靠在他身上,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轻声的道:“雪袖,雪袖。”
怀里的人的声音带着鼻音,有些慵懒。
“雪袖,我有些后悔了。”
“嗯?”
“我不应该将烛火吹熄。”
若不吹熄,就能看到她每一滴汗,眉心的每一次微皱,就能看到她充盈了春水的双眸,就能看到她的每一次起伏。
可黑暗中的这场盛宴,也实在是很美味啊。
连泽虞纠结着低下头,熟练的在黑暗里找到了芬芳气息吐露的源头,轻轻的吻着,舔着。
商雪袖还在思索为什么不要吹熄烛火,可瞬间思绪就又被搅成了一锅粥,她的身体重新轻轻颤抖起来,寂静里每一下声音都那么响亮在她的耳边,就连呼吸声都如同暴风那么响!
她勉力的推拒着,挣扎着,却感到真正是浑身软麻,四肢百骸都不再是自己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