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也太不争气了些!
“自从回了宫,你隔三差五的就要生病,哀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病,可你若总这样下去,不能为皇上诞下嫡子,又能怪谁?皇上现在最是要开枝散叶的时候!你有这功夫和那个戏子争风吃醋,还不如想想怎么怀上龙子!”
萧太后看着齐淑苍白着一张脸,嘴唇也不住的在抖,和缓了口气道:“哀家清楚,皇上最是守规矩的人,经过这样儿的一场乱,皇上心里自然也是最希望你能生下嫡子——不然不会你的脉案都一页一页的看!哀家也问过太医,你身子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做什么总是称病?”
萧太后坐回到床上:“堂堂一个皇后,难不成为了吃醋还给皇上脸色瞧?赌气不伺候?荒唐!”
她看着齐淑低头不语,心里边儿又冒出火来:“别失了身份,你看看你今天说的叫什么话?给哀家打起精神来,贞妃肚子里的孩子给我看顾好了!不能出差错!”
齐淑便晃了一下……她稳住了身形,觉得耳鸣阵阵,咬着嘴道:“是。”
“唉。”萧太后端了茶,道:“现在看,嬉妃是最得皇上的宠爱。承宠以来,这避子的汤药也一次都没给过,可她至今也没怀上,显见是身体不周全。你要这么想,她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保不准什么时候皇上过了这一阵子,就丢到了一边儿,可你这一辈子可都是皇后!你这样的身份和她置这份气值不值得?你回去好好想想哀家的话吧。”
齐淑挺着脊背刚出了钟粹宫的正殿,便失了力气,全身都靠在了白芸身上,眼前一阵阵的发白,直捏着白芸的手。
白芸半抱半推的将皇后弄上了软轿,手也不曾被松开,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皇后的冷汗,听着皇后牙齿咯咯咯的响,道:“一个一个……都……”
因萧太后发了话,前头的月份,贞妃倒真的不太出来走动了,只晚上稍微凉快一些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由绣草等人伺候着在御花园外面儿走上一刻钟都不到的时辰。
她是极为小心的,那日回去,她娘张夫人正好也到了景阳宫,听她言辞间颇有些吃醋的意味,立刻把她训了一顿。
贞妃这才明白过来,这会儿怀揣着龙子,却要去吃旁人的飞醋,真有个万一,那才叫得不偿失!
她若是一举得男,便是妥妥的大皇子的生母!
张夫人细细的分解道:“先去了的谨王,便是大皇子,虽然太后当年不喜欢,可当今皇上却和谨王感情极好,谨王去了以后还多加了封赐……皇上不是个心硬的人,以后必然也会对大皇子多有关照。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儿,你可少想。”
她凑到贞妃耳边道:“先帝爷临老了还宠爱小了几十岁的年轻美人呢,帝王的宠爱,靠不住,能靠住的,就是儿子。”
贞妃虽然脸红着辩解了几句未必就能一举得男,但到底还是觉得母亲的话实在是中肯之至的肺腑之言,原本还打算绕到长春园那边炫耀一番,气气那位嬉妃,也取消了这念头,只安心的养起胎来。
她小心,旁人更小心,都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个宝贝,平日里就连皇后自己,也谨慎之至,并不送入口的东西,旁人看见了贞妃,能绕多远就绕多远,万一出了事儿,也免得粘在自己个儿身上。
贞妃也不在意这些,但着实有些憋闷,便有事无事喊了宫里的几个美人、常在过来打牌。只是今日却不凑巧,李美人不在,便少了一个人。
绣草上来打了一会儿,贞妃便将牌丢了出去,道:“无趣。”
这些人都好不会伺候人,这样拱着她赢牌有什么意思呢!
还是有李美人玩的时候有意思,该赢就赢,该输就输,说话也风趣,哪像眼前这几个,也太拘束了些,打起牌来唯唯诺诺的。
贞妃便有些烦躁起来,道:“出去走走吧。”
绣草便小心劝道:“娘娘,这会儿太阳刚落,天气正是闷热的时候,不如再过一会儿?”
贞妃正要发脾气,就听外面有人道:“娘娘用饭了么?”正是李美人的声音。
说话间人已经进来了,因她穿的素淡,一色儿水青色的薄纱褂子,连屋里的热气都被带走了几许,脸上带了笑意和歉意道:“下午被太后娘娘喊了过去,不曾陪娘娘好好热闹热闹,是臣妾的不是!”
贞妃便笑道:“李美人这样的人物,谁不喜欢,本宫可不敢和太后娘娘争你。”
她不是个蠢笨的,李其姝的父亲是两朝重臣了。
先帝在时便极信任李玉,柳家谋逆,李玉果断的站在了太子这边,立了大功,以后便是入朝拜相都不是不可能,就冲着这一点,李美人也不会被皇上亏待。
所以贞妃倒鲜少在李其姝面前拿架子,加之李其姝为人温柔和善,处处体贴,就算是她怀有身孕不能伺候皇上,也不像宁宝林、秦常在那样趁着皇上来景阳宫探视她的时候在面前晃来晃去,所以贞妃对李其姝是真的有几分结交之意。
李其姝便笑起来,向身后招了招手,她的丫头春喜便递上来一个包裹,李其姝便打开便道:“臣妾就是去太后那里,也是为了娘娘,看,这是臣妾和太后娘娘挑的。”
贞妃眼睛便是一亮,李其姝展开了几件小衣服,是尚衣监递到太后那里的,赶巧儿李其姝去太后那里说话,便帮忙一起参详了一下。
贞妃拿了一件在手里,是极软和的料子。
李其姝笑道:“这料子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