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寒芒的剑,七件青色的衣,七个盲眼的人!
贾乐发觉这七个青衣人竟然都是眼盲的瞎子时,心下不禁吃惊,掌中木剑的剑势不禁退却不少,刹那间便被七人的长剑立刻逼了过来。
贾乐心中已然知道为何先前这七人一直在用飞剑偷袭自己,却并未联手以自身剑势相逼,原来这七人实在有差与常人,并无视觉,在这浓浓灰雾中视觉大大受限,反而容易受到牵制。这七人以耳代目,纵飞剑成剑阵消耗自己,进可攻退可守实属上策。若不是自己先前一声长啸打破了那番宁静,使得这七人着急取胜,恐怕还会与自己慢慢缠斗下去。
这七人应是长期相处于一起,心意相通,相互之间默契十足。剑意、剑势相似又各有不同,攻势凌厉,又都有修道的根基,只是这七人还未彻底摸清贾乐的底细,所以同样未敢过分紧逼贾乐。
若是长时间地继续下去,贾乐同样必败无疑,心中想到此处贾乐心下已有急意,却始终无法找出对方剑阵中的破绽。
贾乐却不知这七人师从江湖中名声显赫的名门青城,虽不是青城掌门的入室弟子,却也都苦心修习青城剑法多年。眼虽盲,心如镜。此刻施展的剑阵正是青城有名文松剑阵。
相传当年青城祖师一骑牛车到了青城,在青城外的一片甘蔗林中休息,正值口渴难耐,便随手撅了几根高杆甘蔗嚼了起来,顿感精神一震,脑中灵光一闪以整片甘蔗林悟出一套剑阵剑法。之后想起需要取名,却觉得甘蔗一词略显俗套。转念一想便起了个取了文松这一文雅之名。
文松剑阵讲究刚正剑锋,清傲剑骨,如青竹中正直立,却也被江湖中人笑称为甜杆剑。只不过无论是文松还是甜杆,自是从青城出的剑法江湖中人也并无几人敢于蔑视小瞧。
此刻七盲者齐布文松剑阵以战贾乐,虽在山地、树林的妨碍下有所受限,不过其威势已然不容小觑。而且这七盲者本无视力可言,贾乐反而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只能暂时以守为势,疲于抵挡。
赫然间,贾乐木剑与一人的长剑相碰,双剑“当啷”一声响,立刻剑便有三把剑同时直奔贾乐木剑疾刺,妄图以剑锁剑,另外的三把长剑灵光一闪,已然分为十一处不同角度直奔贾乐身上要穴袭来。贾乐见状急忙抽剑回转,想着护住身形。却直觉掌中一紧,细看之下之间已有两根明杖打在了自己剑身之上。
盲人行走必然所需明杖相助,即使是修道者也不会例外。先前这几人以耳代目以御飞剑。之后施展剑身便同时以剑代明杖,贾乐猝然间已忘记此事,却不想对方能够在战斗中突然使明杖一击制敌,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正当贾乐出神惊讶之际,那三把长剑已在电光火石间刺在贾乐身上,贾乐直觉身上一阵火辣的刺痛,当即猛抽木剑,纵身强行飞起,连使出五手同归于尽的杀招,逼退了东南方的两个人。一闪身子退到了一棵树下。
七人“见状”紧随其后,再次将贾乐包围其中,长剑再次逼出,却并未再进招数。这时,为首的年轻人道:“我敬你算是一条好汉,现在留下风铃,我兄弟几人便不再为难与你。”
贾乐苦笑一声,此刻自己当真算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自己也万没想到初出茅庐却碰到了如此棘手的麻烦。现在自己身已负伤,想再对敌丝毫没有胜算可言。听到那年轻人的话贾乐道:“若是敬我,又何必以七人之势战我?欲得之名,何患无辞?”
七盲者闻言不禁有所窘迫,自己至始至终都属于以多欺少,以相互配合之力压制对方。若是单打独斗几人自认并未是贾乐的敌手。而且在刚才的战斗中几人也发现贾乐的剑重并无天地灵气的真元蕴含,有些发觉贾乐可能还并未得道修炼。若是如此,那么己方七人以修道功为加以剑阵胜敌实属不武。这七人眼皆已盲,不能视物,自尊心却远比别人更胜,生怕他人有所鄙夷。此刻听到贾乐之言,已有嘲讽,脸上自是都有些挂不住。
一个年级略轻的青衣少年先前踏出一步,刚要出言与贾乐单独比试,却被那为首的青年人用明杖立即点了一下,当下不敢出声再说什么。为首年轻人道:“我兄弟几人联手对你诚然不武,但却并未有违书院所定制的规则,否则山中负责监考的教士夫子早就出手制止了。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兄台既然没有朋友相助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怪不得我们。”
贾乐再次苦笑了一下,适才那为首年轻人之言虽有狡辩的意味,但也确实处处在理,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词句。
正当此时但听得一旁的树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鼓掌声,贾乐以及七盲者闻之俱是一惊。适才几人相斗全部注意力都已放在战局之上,竟并未发觉已有人到了身旁不远处。
掌声拍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之前听说过青城七明剑义气相同,共结枝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且不说这甜杆剑阵如何,倒是茅师兄一席话便是让在下领教到青城的厉害了。”
青城七明剑闻言不禁心有怒火,都已立起双耳细细辨别声音的来源。被称作茅师兄名为茅如举,正是那为首的年轻人。
茅如举略微侧头喝道:“不知阁下是哪位朋友,还请出来赐教。”
那声音冷声一笑道:“我若出来你们还能看见我不成?”这句话如带毒刺的利刃一般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