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云穿着拖鞋睡衣托着一杯牛奶叼着花卷走进来,含糊不清的开口:“咋么晚了,还不水……”说着边吃边靠在她的书桌前,看她打开公文包。
“边去,边去,我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绝对不让孩子找你看病。”
高湛云把花卷咽下去:“我怎么了,谁在家里不这样,我又不是神仙。”把牛奶递过去:“喝不喝。”
夏渺渺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嗯,退下吧。”
高湛云知道她忙,把喝了一半的牛奶给她放下:“忙完早点睡。”
“嗯。”
夏渺渺看着摆开的文件,开头的调整计划,让她想到了小鱼,心情不禁低落了三分,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妹妹,谁不好也希望她好的人,就算对家和对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一条心不敢抱有幻想,也没想过是这个结果。
夏渺渺靠在书房的椅子上,仰着头,
怎么会是她说的,是对她不好,还是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东南西北!
夏渺渺揉揉额头,这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事,心里被挖了一块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至于那七千万,她现在没想过动,给尚尚的就给尚尚吧,她也不愁吃喝。
夏渺渺揉揉脸让自己精神一点,打开办公桌上的灯,拿起笔,开始忙碌。
……
“夏编早。”
“早。”
“夏编早。”
“早。”
夏渺渺的兴衰都在这里,事业的冲击点也在这里,天大的矛盾就是敏行的内部改革,生活的质量是她的工资多少,权利的更迭是她能不能升值,一辈子的兢兢业业就是这块地,她看不到,她也不用看到,因为这片天地对她的能力来说已经够大,够她沉溺其中。
“听说没有,谈副编辞职了,开不开心。”小毛兴奋的挤开夏编,从缝隙里先一步钻进去。
夏渺渺因为小鱼还有点精力不济,这时候也精神不少:“她辞职了?”
“看我用词不当,说自己能力有限要求调到外地,从基层做起,啧啧啧,还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夏编这是不是好消息,你又有希望了,凭咱们敏总上次来见你,这位置岂不是妥妥就是你的。”
夏渺渺看着小毛高兴的小样子,呵呵一声,敏总许给她的已经超脱副编这个范围,那是更大的一块饼,她就怕自己跟谈语一样闹了难堪一直不敢接。
“上面答应她了?”
小毛猛烈点头:“答应了,不过好像不支持她远调,说哪里不是基层没必要非出声,让她去下面跟着实习了,不过说是实习,跟的师父不一样,她明显更有发展潜力。”
夏渺渺颔首,大概能猜到上面的意思,他们没有放弃谈语这位现任,毕竟她是过去时,因为女儿才有的价值,对方可不一样,极有可能是还在进行时。
夏渺渺摇摇头,突然觉得何木安想顶住糖衣炮弹的攻击何其不易,估计这位谈小姐真有可能上位。
那些都不关她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个位置,夏渺渺立即吩咐小毛:“你去找伊大编辑,就说我请她喝茶。”
“现在?”
“对,就现在。”
……
何木安坐在高家私宅的阁楼上,身边做着高家两位老爷子,新进高声的高家长子,高湛云的叔叔只盯了个空隙问了声好,见了见何先生的面,见他没有留着自己一起喝酒的意思,下去了。
身处高位久了的高家长子出来后脸就黑了,习惯发号施令的他不怒自威,方正的脸很有官派头:“被两个老糊涂捧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但也只是因为自己被落了面子,小声的低估了一句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能做到他这个地步,何木安的能力他怎么能看不到。
他们家和这位何先生的关系不是什么官商勾结或者乘上乘下的关系,是行业做到顶尖后自然而然的制约关系,何况何家的生意又不只在国内。
而两位老爷子听说他今天早上赴宴,是专门从他们驻守的老家飞过来陪何先生的。
三个人在里面说的也是陈年旧事,明明还不如他岁数大,说起几十年前的大事好像他都参与过。
高起自然之道他真参与过,就是年纪小的时候,得利不多,也不如现在手法老辣,但已经足以跟上父亲那个年代的大事脚步,现今改革的大脚步,他是以强硬手段参与的,高起他们是跟上的,但跟他喝酒还没有位置,只要这群老家伙在这位何先生不会自降身价应付他们,更何况束松璟他们这批孙辈,顶多算关照他们一场会议,他们这批五六十的正直好时机。
听说最近何先生已经开始你往他们这边倾斜,一些老家伙去了的人家递请帖,何木安也会抽空去一两次,这是认同了交接。
高起看不看的上何木安的做派,是以同龄人现阶段处的高度说的,任谁也不喜欢看到比自己更狂妄的,高起心里低估何木安,回头该握手该讨教该商量事也是该怎么客气就得怎么客气。
没脑子烧坏到觉得他们高家能把何木安干掉。
有时候高起也不得不感叹都是差不多的岁数,他儿子那货才坎坎都到基层刚刚起步。这位已经挑这人喝酒了,不过他那样的经历,高起摇摇头,也是少数。
……
高大老爷子满脸好爽的笑意,豪气的喝着大碗酒:“不是我说,我这几个儿孙就小孙子有魄力,先不提他那行业,看着是不如咱们气派,但人家是实打实的本事,从政的,凡是蒙祖荫的谁不钻营,真正有本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