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怕死,就算夏侯威身边那经过无数沙场的死士,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也有一丝动容。现在单单徐州铁骑那份滔天威压,踏碎一切的气势,在场没有一人能泰然处之,包括夏侯威在内。因而,在听到夏侯威命令,毛五心中念头只有一字“逃!”只有逃,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但紧接着,夏侯威的誓言令他立马改变了主意。时值诸侯混战,民不兴生。人命贱如狗,从军多是一些无法谋生穷苦农民。仅仅为了吃口稀粥,不至于饿死。又或者像毛五这样,上有老,下有妻儿。参军一年半载后,若侥幸不死的话,就会拿到点碎银,让家里的婆娘,孩儿能够活下去。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遇到心不太黑的将军,会为战死沙场的士兵请功,让战士们无后顾之忧。这样士兵们战死后,就会获得一份卖命钱。
古人甚为重诺言,听完夏侯到誓言。毛五迅速转身,大吼道:“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为了家人,我不得不前进!还有人吗?”
一句为了家人,我不得不前进!两百余汉子脸色变了,接着就有百来人默默向毛五靠近。难怪有人说,自古情义在民间!夏侯威恍忽间心中生出一个让他们停下来的声音,而同时又有一个恶魔似大骂声,你傻啦,他们不去阻挡徐州铁骑,你怎么知道徐州骑的战斗力,你怎么拖到救兵来!夏侯威紧咬嘴唇,神色甚是挣扎。心中长叹,想我曹军亦有热血男儿。
“冲啊!”毛五领着十余战士(夏侯威身边一个亲随,想了想将还在停留在旷野上两百余汉子分成队,让毛五带一队),迈开脚步冲向三百米外徐州铁骑。
好在这两百余汉子,刚才后退时没有丢掉手中武器。当然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参差不齐的,有长戟,有剑,有刀。
“隆隆~~~”蹄声如雷,惊天动地,似要将黑夜掀开,迎来晨曦。
“将军,是否用箭招呼他们!”陈程左手旁亲兵道。
“不用,区区五十来人,就想试出我骑的威力,简直痴心妄想!”陈程蔑视道。
两百米,一百米,三十米。陌路相逢,勇者胜。
“去死吧!”两支长戟朝马背上的陈程刺去。“不知死活!”陈程轻轻一跃,跳上半空。下一刻,“嘭!彭!”两声闷响,两具人影飞起,往后跌落。陈程懒得理会,人在下落同时,手中长剑,往右一闪。一名大汉,举起手中长戟迟迟不见落下,忽然软软倒在地上。若将火把靠近就会发现,勃项有一道浅浅剑痕,鲜血泊泊而出,瞬间将地面染红。
杀一人后,陈程刚好下落在马背上。
“小畜生,我跟你拼了。”一名大愤怒的汉子,举起大刀向陈程身肩膀处斩去。来不及变招,陈程用力往前一压,埋首在马头上。大刀,呼的一声,一阵风似从陈程后背上方刮过。陈程猴子似灵活坐起,右手诡异般朝向疾刺,“叱”利刃正中汉子咙结下一寸处。
“你,你,你~~~”
陈程右脚朝前一踏,抽出长劍,一道血泉,洒了陈程満脸都是。陈程左手一抺,腥红的舌头一伸一缩,将嘴边的血水添干净,轻笑道,“主公说得没错,敌人的血是甜的!”
笑容如可爱,下手却如此毒辣!陈程左边亲兵目睹这一切后,下意识地远离陈程半尺,眼里全是惧意,传言主公对陈到两兄弟进行魔鬼式的训练,看来是真的了。
五十士兵,阻挡不了铁骑片刻。基本上铁骑前数十名就将轻易地将五十名汉子砍翻在地,后面的铁骑仿佛只是观光般跟上,踏过。铁骑后面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太可怕了,夏侯威激泠泠打了个冷颤,转过身去柔了柔有然不知所云。
好在,夏侯威身边的死士也不是吃素的。须臾间,又组织起了百来人。二十人为一列,叠成五列。第一列,第二列手执长戟。第三列为大刀手,第四列与第五列为弓箭手。这样的排列可圈可点,只是人数实在太少。
”嘿,约,嘿,约~~~“,曹军喊着不知名的口气斉步前进。
“为何不让他们全部带上弓箭?”夏侯威向身旁一亲随请教。
“没用!这么近的距离,士兵们只能放一次箭,近战还是要靠戟或结阵。”
”那现在有用吗?“
”没用,只是将徐州铁骑的速度拖慢点而已!“另一死士答道。
”那我们赶紧撤退“,夏侯到想了想,小声道。
”我怕徐军没有分兵,就因为看见我方主事还在。若你撤走,引起敌首注意,敌骑绕路,你是逃不掉的“
”那如何是好?“夏侯威无奈道。
“期待你的兄长,父亲早点领兵前来吧”亲随补充道。
有点意思,排阵?若你有千余人,我或许会怕你。不过区区百来人,那就只是个笑话。主公说得对,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见曹军已然排列整齐向己方靠近。陈程伸出右手,画了个圆圈。身旁的旗令兵见此,同样举0起大旗在空中陡然一转,两人身后的铁骑则讯速启动起来。
“不好!”夏侯威身前那个死士一直在盯着徐州的铁骑,这时突然惊惊慌道。
只见陈程领着铁骑在两列长戟兵前面倏忽间一分为二,了个圈,避开长戟手,大刀列,向最后面的弓箭手扑去。
“传令,让我们的士兵也转起来,”那个死士多年的沙场经历告诉他,要将弓箭手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咳,咳,~~~”夏侯威脸色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