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时间到了,秋也和米叶,你选哪个?”
傅景渊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挑眉看向男人。
而这时,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也抬起头与他对视上,接着,在燕北萧瞪大了双眼的注视下,缓缓启口,“我选,秋——”
“寒笙!洽”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将男人的话语打断。
傅寒笙眯紧了眼眸,盯着门口的方向,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随着走近,她慢慢摘下了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口罩。
“阿嫱?!”
燕北萧一看到那张脸,震惊地失声而出钤。
而除了陆长则没有意外,就连傅丞森都面露惊疑,只是,向来老谋深算的人,心念一转便联系到前段时间,手下汇报他儿子做的那些好事,于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因为众人的注目,安嫱下意识拿手去遮挡,只不过,那几乎布满了整张脸的刀疤,哪是用手就能遮住的?
她反应过来后,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将手撤了下来。
不过,却是直接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他的眼神可真冷,仿佛藏着刀子,一刀一刀剐着她的心。重伤算什么,毁容算什么,那从他冰冷眼神里得到的噬心之痛,才是让她自我毁灭的最佳武器!
“寒笙……”
没见到他之前,她一遍遍地将他的名字在口齿间嚼烂,仿佛这样,就能抵她万分之一的恨意,可是,真到见了他,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单是喊他一声小名,就要让她化在蜜糖里。
然而,面对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柔情,那几乎隐于黑暗中的男人却只有冷到骨子的漠然。
“你来做什么?”
真无情啊。
难道,他看到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没有半点心疼?
要不,为何面容如此冰冷,话语如此不耐!
女人脸上因为伤疤而显得恐怖的笑容渐渐浅薄下来,最终,伴随着掐进掌心的指甲,都化作猩红的血。她要用瑰丽的鲜血来将他同化,让他也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
不知想到了什么,安嫱缓缓笑了。
她没有急着回答傅寒笙的问题,而是步履优雅地朝他面前走去,尽管,她因为腿伤未愈的缘故,那走姿蹩脚到滑稽。
最终,她在他不到两米的距离停下。
“寒笙,你可不要选错了人,到最后追悔莫及呀……”
“就凭你一句话?”
傅寒笙嘴角泛起嗤讽,脸上尽是冷冷的不屑。
安嫱却因为他的轻蔑而笑得愈加肆意,她转过头,用一张疤痕遍布的脸面向镜头,在看到秋也因为她的脸而震惊的表情后,心里泛起一种变态的快感。
她攥紧了手指。
轻轻启口,犹是那优雅大方的上流名媛,一如曾经在盘龙山度假村的八楼上与秋也夜半畅谈的风韵。
“傅二哥,可否允许我在寒笙作出正确的选择前,为大家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闻言,傅景渊略微勾了勾嘴角,脸上兴味十足。下一刻,大手一挥,应允得颇为潇洒,“希望,你的故事不会辜负我们的期待。”
安嫱便温温婉婉笑了笑,“那是自然,美女救英雄的故事,怎会不精彩?”
而这时,一直未曾出声的米叶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向来温顺柔软的女子竟然激动地摇摆着身体,失控地惊叫出来,“阿嫱姐姐,不要说出来,你发过誓的!”
然而,听到米叶的声音,安嫱却朝她温柔地看了一眼,隔着屏幕轻声抚慰着。
“小叶,乖,好好听姐姐讲故事,好不好?”
“不要……不要说……”
米叶使劲摇着头,凌乱的头发混着泪水糊在脸上,将那双红彤彤的兔子眼映衬得,犹如白雪中被黑色丝带掩埋的红玛瑙。
美丽得惊心动魄。
显然,安嫱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轻飘飘又似是而非地扫了一脸惨白的秋也一眼。
“秋也,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秋也缓缓抬起头来,对上安嫱满是怜悯的视线。
她被绑在后面的双手紧攥成拳,没有说话。
安嫱曾说过:可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他付出过什么,或许,到那时,他连自己都不相信……
而安嫱最后欣赏了秋也几秒钟后,便转过身去,面向一脸阴霾的男人。
“寒笙,十六年前,宋伯母失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迁怒于你,一直追杀你到卡纳小镇。这些事,你应该记得很清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寒笙的耐心早就被磨光,说话间已有咬牙切齿之势。
安嫱却仿佛没有听出来,原本下意识要撩一下头发,可忽然想到,以她如今的尊容,再作这种动作无疑犹如跳梁小丑,便半途收住自己的手。然后,顺势轻轻环臂,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男人。
这种姿态让她欢喜,于是,连带着语气都欣然许多。
“你当时受了重伤,持续高烧,逃到一栋遗弃的老房子躲避,在你昏迷之时,一个小女孩因为贪玩进了那栋房子,并遇见了你。”
安嫱笑了笑,回头看向泪眼朦胧的米叶,接着道,“那小女孩天真烂漫,纯洁善良,她为了救你,每日都将自己的早饭和午饭偷偷省下喂给你吃。后来,你的伤势渐渐有了好转,你们在那栋破旧的老房子里度过了最纯真的七天。这些,不用我再问你是否还记得了吧?”
“那时候,你从小相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