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渊从小就长了一副好皮子,只不过,出乎秋也意料的,是他小时候看起来远没有现在这样冷漠。
反而,有很多照片都带着少年的青涩,和意气风发。
“我以前数学很好,而姐姐最头疼的科目就是数学,所以,她以前的数学都要指着我帮忙,这一张,就是我晚上帮她一起改试卷的时候,我妈在一旁抓拍的。”
傅景渊指着一张姐弟俩灯下学习的照片,说起傅景初,男人英朗的眉宇间掠过一层难得的温柔洽。
秋也捕捉到这一点,不禁有些愕然。
原来,一贯冷漠逼人的傅家二少,还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我十三岁之前,在傅公馆的生活是非常安乐的,那时候,我妈是女强人,但在家却非常贤惠,我姐神经比较大条,但是人很善良。”
傅景渊笑了笑,秋也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笑容是这样的,不是对别人的冷笑,不是对她的邪笑,而是像个大孩子一般,透着点傻气钤。
只不过,还不等这笑容存活两秒钟,便被一股无法掩饰的阴翳所取代。
他眯紧了眸子,“可是,这一切,都在他进入傅公馆的那一刻,彻底破灭!”
秋也很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
她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她看见傅景渊攥着影集的手背青筋虬起,耳边回响着,他充满恨意的声音,“知道吗?因为他,我妈变得暴躁易怒,我姐更是葬身火海!他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男人咬牙切齿,“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把他夺走的一切全都夺回来!我要把他狠狠踩在脚下,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时,傅景渊忽地掐住秋也的下巴,目光阴鸷而冰冷,像是在打量一个物品。
“当然,包括你!”
秋也被他盯得浑身发冷,但是,眼神里却是遮掩不住地自嘲,“恐怕你要失望了,他,并没有选择我。”
他们的爱情,抵不过米叶为他受的伤,抵不过他心里对小女孩的愧疚。
她只不过是个被舍弃的一方,何德何能让傅景渊如此高看。
然而,傅景渊却慢慢勾起了嘴角,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地说,“秋也,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毁了你的。”
“看来,你改变主意是有原因的。”
“唔,自然。”男人发出一声诡谲的笑,接着,在她脖颈间微微闻着,半眯着眼睛似是享受,“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盛老将军寿筵。”
“nonono。”男人连连说了三个不,正当秋也疑惑的时候,他却从喉咙里溢出低笑,“那天你在孤儿院,真像个善良的天使。”
秋也一顿,有些不可思议,下一刻,却是明白了什么,“你领养小澈的时候,见过我?!”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选小澈?”
秋也被他微灼的鼻息烫得不自在,稍稍往前移动了几分,与他隔出一段距离。
而傅景渊却冷冷哼了哼,“我那个三弟,真的很可恶,他已经抢走了我的一切,却还要把你我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抢走!”
“什么?”
秋也蹙了蹙眉,不明所以。
而傅景渊笑得愈深,不过,却没说小澈抚养权已被傅寒笙拿走的事情。
“既然他已经放弃了你,为何不能跟我呢?”男人在她背上亲了一亲,话语低喃。
虽然隔着衣服,但秋也还是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只是,他那句“既然他已经放弃了你”却化成一根利剑,直chā_tā的心房。
秋也笑得苦涩,“我不会当任何人博弈的筹码。”
接着,不待男人接话,她转过头来,看向男人硬朗的五官,“不得不说,你长得很像他,让我有种冲动,拿你当做我叛逆的慰藉品。但是,除了对他的失望,我更是个有自尊的‘人’,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想插足,更不想做一个牺牲品。”
“你觉得,你有的选择?”
“我没得选择,但是,我想说,你对他的痛恨,并不是来自于母亲和姐姐,你,只是在嫉妒他,这么多年,你所谓的仇恨,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秋也话落,明显看到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冷意,但是,下一刻,傅景渊就抬手抚上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道,“知道么,太过聪明的女孩,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我被你威胁。”
“既然知道,那便好好待在这儿,不要动什么小聪明,知道么?”
“包括和你成亲?”
“成亲?我喜欢这个词汇。”
“你说过,给我两天时间。”
“我没打算现在就跟你洞房。”
秋也却笑了,“那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有夫之妇,法律可是不承认你的。”
“没有关系,我不在乎。”
“呵,强娶弟妹吗?你的口味可真重!”
“口味重,才刺激!”
秋也知道,傅景渊是不会放过她了。
但好在,她也能确定,只要她不想,那他起码不会毁了她,就像视频里的那个女人一样。
一个人从书房出来,她走得有些漫不经心,将手插进口袋,却摸到了一个像是纸团的东西。
她神色一紧,忽然想起那个戴墨镜的保镖。
过后,却是仍不动声色地插着口袋往她所在的房间走。
房间里,保镖们已经将喜绸挂好,入目一片大红的喜庆之色,仿佛真像古时候大喜的婚房。她不屑地笑了笑,随即,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