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拿不准他的心思,只好暂且点了点头,待看到他眸中隐含的意思后,又咬着唇到后面推上轮椅的把手。
傅景渊笑了。
一张桌子,两人各占一边。
秋也总觉得有股气堵在自己胸口,食不甘味。
而傅景渊却兴致颇佳,倒了一杯伏特加,含.住一口酒,用舌头鼓动猛的把酒押入食道,张嘴深吸一口气。
看向慢慢吃饭的女孩眼里,渐渐升起一团炽热的火。
人生快意之事三三两两,其一大仇得报,其二绝色佳人,如今,他两者皆占,如何不快意?
酒精刺激舌尖,带来轻微的灼痛感,让男人亟欲将内心奔腾的兴奋一吐为快。
“弟妹,知不知道,其实,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一语落下,秋也手一抖,差点将筷子握不住,她抬头扫了男人一眼,下一秒,就重新低下头去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而傅景渊却像是开了话匣子,紧紧盯着她,时而咽一口烈酒。
“你看看你身边出现过的男人,你的青梅竹马跟别人生了孩子,你的哑巴哥哥纯粹是一腔热血连抢夺你都不敢,而我三弟呢?呵,不用我多说了吧?”
男人微微倾身,眸中喷着岩浆。
近距离地盯着她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皮肤,那睫翼不安颤动,真可爱。
“他们都比不上我,只有我,敢抢夺你,敢将你据为己有!只有我,眼里心里仅你一人,没有哪个女人,能够阻止我对你的选择!我是最真诚,最干净的,弟妹。”
说着,傅景渊慢慢凑近,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然而,就在他要碰上她的脸颊之时,秋也却忽地开了口。
只不过,却是极浅极淡的语调。
“制造车祸要杀了我,捏造性丑闻要毁了我,策划绑架步步逼我,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傅景渊的动作停住,隔着两厘米的距离,观察着她的神色,几秒钟之后,将身体撤回去,却是缓缓笑了。
“弟妹,你是在委屈吗?”
并没有因为她猜到事实而感到一分一毫的心虚。
秋也面无表情,“我是在惊讶。”
惊讶于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明明对她做了那么多罪无可恕的事情,却还能风轻云淡地对她宣告,他是最爱她的人。
多么可笑。
而傅景渊却是翘起二郎腿,只不过,因为桌子的遮掩,秋也并没有看到。
他慢条斯理地呷着酒,“弟妹,你知不知道,爱到极致了,有一种心理,叫做得不到便毁之?我这么爱你,你为我付出生命又有何不可呢?”
“你真是扭曲。”
听见她重重的音调,傅景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扬了扬浓眉,“我这不叫扭曲,我是真的爱你。你看,从始至终,一直相信你的只有我,一直视你为唯一的也只有我,就像这次,你那么信任深爱的男人,都被米叶那个婊.子骗了,而我却没有,并且,我还替你狠狠惩——”
“我姐姐不是婊.子!”
然而,不等男人说完,秋也“啪”的一声将筷子放到桌上,然后,抬起头盯着他弥漫着不屑的双眼,认真道,“纵使她曾因一己之私而做过错事,那也只是被你抓住了把柄!她还爱着傅寒笙,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她也没有放弃我!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吗?”
傅景渊忽然勾了勾嘴角,那视线犹如穿透,让秋也内心的想法无可匿迹,“弟妹,这次,我三弟选了米叶,你敢说,没有一点嫉妒和不甘?”
秋也不惧地与他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我对傅寒笙心灰意冷,是因为我的爱情受到蔑视,但是,对于姐姐,我没有半点嫉妒和不甘。”
傅景渊微微眯紧了眸子,仔细端量着女孩的眼睛,仿佛试图在里面找到任何揭发她谎言的蛛丝马迹。
但是,直到最后,他看到的,只是坦荡,还有掩饰不住的心伤。
坦荡,是因为后者,而心伤,只针对傅寒笙。
傅景渊察觉到这一点,又联想到这几天从监控中看到,她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偶尔空闲了却抑制不住失魂落魄,男人心底的妒火瞬间被点燃。
他嘴角的弧度淡下来,一股妄图毁灭的***携着凶猛的势头,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
秋也见他眼底升起的阴暗,知道他这几日的谦和礼让只不过是虚假表象,冷漠阴翳才是他本身的属性!
不知怎的,她很厌恶这种阴森的注视,不想继续面对,站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男人幽幽吐出的话语,却如一记深水炸弹,“嘭”的一声搅乱了她的认知,将她慑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一个假身份,就能逼她主动做我的人质?”
傅景渊看到她僵硬的身体,在后面缓缓地笑了,欣赏自己最心爱的人内心的纯真一步步走向毁灭,这种感觉,真爽。
尤其是,毁灭她的人还是自己。
秋也将身体一寸寸转过来,像是慢动作的电影,木讷而呆滞。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假身份。
什么叫,主动。
傅景渊嘴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整个人弥漫上邪气凛然,“知道你被下.药后为什么我三弟去了医院吗?呵,别跟我说是米叶受了伤。”
男人不屑极了,“她自己不主动下楼,没人能上的了25楼去***扰她!同样的,她被我绑架为何没能惊动守卫?因为,那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