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城郊西南角一片不小的区域内聚集了许多贩卖蔬菜以及鸡鸭鱼肉的小商贩,附近居住的人们大都来这里采购每日必需,慢慢的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市场。张继祖他们并不知道刘思圣所在摊位的具体位置,只能是漫无目的的乱逛,时近中午,菜场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一些菜贩见到没有什么生意,索性收了摊,躲起了太阳。
“这位大哥,请问这个菜场上有没有一个叫刘思圣的?他应该是个屠夫。”张继祖向一旁一个正收拾摊位的小贩问道。
小贩抬起头看了看张继祖,答道:“什么刘思圣?没听说过,不过屠夫‘刘一刀’这里倒是有一个,前面向右一拐,哪里人多哪里就能找到他。”
“‘刘一刀’,这名号倒是挺响的!少爷,他是咱们要找的人吗?”阿力问了一句。
张继祖却没说话,只是示意他们过去看看。
“哎,一个公子哥找一个杀猪的能有什么事,真是奇怪了。”身后那个小贩小声的嘀咕道。
“看来这个‘刘一刀’在这里的人缘不是太好啊!”张继祖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
不过,那个小贩的确没有说错,果真右拐之后,十几步之外就见到一群人正围着在看着什么,围观的人能有二十多个,但是从衣着打扮看大多数都是菜场上的商贩。
“少爷,一个杀猪剔骨的,能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会围着这么多的人呢?”阿力有些不屑的问道。
其实,张继祖对此也很好奇,只是经过几次接触后,他却不敢小看那个外表文弱的刘思圣。这时,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张继祖招呼了一声,便也站在人群外边往里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可真的是让张继祖大开了眼界,只见人群中央有一个大肉案,上面放着半扇带骨猪肉,一个身材瘦高面容清秀的年轻小伙正单手操刀,另一只手在猪肉上上下游走,似乎是在寻找着骨缝关节,每找到一个点,小伙就用手中宽刃短刀,或划或刺,刀刃所及之处能听到类似“空空”的声响,但却不是碰击骨头的声音,真可谓“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几分钟后,青年收回短刀,又用刀背“嘭嘭”连续击打几处后,先是猪的前后蹄髈自己脱落了下来,接着半副猪排也毫无瓜葛的分离出来,剩下了一滩软软的皮肉。
“好!”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张继祖也是不住的点头,心想“太妙了,这手法简直就像变戏法一样。”
这时,年轻小伙,将刀擦净收好,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围拢的人群,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一棵树上。
“少爷,这个刘思圣的确有两下子啊!”阿力现在也不再小看刘思圣了。
“各位乡亲,多谢捧场,这案上可是今天新鲜的猪肉,哪位要买可要尽快啦!”一个满脸油腻胖大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对人群喊道。可他这一喊就见原本还津津有味围观的人们一下子四散开来,唯独剩下了张继祖和阿力。
“这帮人,就知道看热闹连一根猪尾巴都不舍得买。”中年汉子骂了一句,又看了看张继祖他们,露出一副笑脸问道:“这位先生,看您就是识货的,您看上哪一块肉了尽管挑。”
摊主这么一问,张继祖立马觉得实在尴尬,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噢,不着急,不着急,我是来找刘先生的。”说着用手指了指仍靠在树下的刘思圣。
摊主听张继祖不是买肉的,立刻收回了笑容,板着脸转过头对刘思圣喊了一句:“找你的!”然后也不再搭理张继祖,低头鼓捣起案上的猪肉来,可嘴里还嘀咕道:“一个杀猪的还称什么先生。”他说话声音并不小,张继祖能听得到,想必刘思圣也能听见,可刘思圣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刘先生,你好,从昨天到现在我竟糊涂的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张,名继祖,因为留过洋,所以还有个洋名字,叫……”
“你不必说了,是不是不准备再租我的房子了,来找我是要退租吗?”张继祖本来想先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刘思圣压根儿没兴趣听张继祖絮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刘先生你误会了,我找你不是要退租,而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比较特殊,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张继祖解释的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刘思圣又问道。
“看来刘思圣对自己是有一些不好的印象了。”张继祖心里感觉到,可形势所迫,现在真的离不开刘思圣的帮助,于是张继祖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凑到刘思圣近前低声说道:“我现在手上一个棘手的案子想请你帮忙,若能破了这个案子就会有一千块的赏金,到时候你我一人一半难道不比你在这里杀猪剔骨强的多吗?”
张继祖原以为他这么一说,再用高额的赏金吸引,刘思圣一定会答应的,可没想到刘思圣听后仍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就说道:“正如张先生所说的,我就是个剔骨杀猪的,哪里有本事去破什么案子,那些都是像您这样的侦探该做的事情,恕我不能帮忙。”
见刘思圣拒绝,张继祖真是有点着急了,擦了擦汗又说道:“刘小哥你应该比我小几岁,这么年轻,难道就甘愿过着如此光景,难道就甘心让你浑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