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了女儿的手:“欢娘可是坐车累了?”
白成欢转头看到了李氏的神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也不是很累,可能是没有出来过这么远吧。”
李氏这才松了口气:“一会儿就到了,下了车就好了。”
城门口,刚才已经走远的那两人两骑却又折了回来,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
“禄公公,明明这么像,从背后看,身形,步态,还有发髻上流苏簪摇摇晃晃的模样,都这么像,为什么不是呢?她居然也叫成欢呢……”
少年似乎在问身后的随从,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张德禄想起那女子理所当然要求自己主子的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主子,人死如灯灭,没了自然是没了,这天下这么大,人有相像也不足为奇……”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她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不用再提醒我!”
少年忽然焦躁起来,打断了随从常常挂在嘴边的碎碎念。
“我们走吧!”
他彻底转过身,催马前行。
走在这府城的大街上,四处都是人,热热闹闹,他却忍不住心头泛起一阵阵的空寂悲凉。
死了,他知道她死了。
她和皇兄大婚的时候,他刚刚到封地,皇兄就不许他回去,她死了,皇兄还是不许他回去,他除了在这千里之外为她穿上一身孝衣,他又能做点什么呢?抓刺客的事情,皇兄根本不可能让他插手。
“禄公公,那个小女子是怎么发现咱们的身份的呢?还有,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叫萧绍晔……”
张德禄估摸着主子这次是认真在跟他说话,想了想摸了摸下巴:“难道是老奴没长胡子没长喉结,被她瞧出来了?”
心情沮丧的少年回过头瞧了他一眼,忍不住乐了:“她一个梳着姑娘头的小女子,哪儿瞧得出这些,你可不是胡说?”
见主子总算是有了个笑脸,张德禄脸上也都是笑:“是是,公子说的是,那老奴就猜不出来了!”
“猜不出来不打紧,我会亲自去问她的!”
“哎,公子您不是答应了她要回家的吗?”
“我哪儿有家啊,那是牢笼,不是家!”
主仆二人说着话走远,渐渐融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