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皓辰危急之际不假思索,以掌代剑,使出其父慕栖涯的天涯剑法化解了刘力雷霆一击。这一招原是剑招,慕皓辰也是被逼无奈之际,未加思索地使出,他虽然手中无剑,但这招剑法被他当成掌法使将出来,竟然颇具奇效,他自己也是暗暗庆幸。
刘力这一拳本身积蓄了全身力道,势必一击击中对手,万想不到慕皓辰竟使出一招自己未曾见过的掌法化解了自己的雷霆一拳,他心里吃了一惊,十成力道已经打出,刚要变招,慕皓辰又怎会放过这个良机?好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瞬,慕皓辰身影一晃,渡仙掌法再度施展,这一次慕皓辰已知五成掌力不足以克敌制胜,每一掌都使出九成力道,刘力一击不中,气势已然弱了一截,终于落败。
台下的八位长老俱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眼力之强自不必说,慕皓辰情急之中使出的那一招,普通弟子尚不明所以,但众位长老在台下却看得清清楚楚。宫连城缓缓地道:“这慕皓辰适才这招,可不是我蓬莱阁的武功。掌门师侄,你瞧如何?”凌霄眯着眼睛,沉默不语,隔了良久才道:“这人是哪一位长老的门下?”
经过这一场比试,慕皓辰已成功挺入十甲,蓬莱阁的一众长老已不得不开始专注这个平平无奇、却招出惊人的少年。门派之中出现英才少年,是掌门及诸位长老应当欣慰的事。门中一名长者将他下一战的对手名字写在红纸上,递交给他。慕皓辰接过红纸,上面清楚地写着“凌盛”二字。
他眉头一皱,向台下一看,凌盛正瞧着自己,眼神之中含着一丝令人猜测不透的笑意。慕皓辰也未多想,便走下台去,他望向姚玉笙身后的一众女子,终于找到了她。徐媛兮知道慕皓辰正在瞧她,便也冲他抿嘴一笑,这一笑对于慕皓辰来说,便如同沐浴了春风一般,适才比武所受的劳累似乎被这一笑笑了个干干净净。
自两人之前在海边邂逅以来,只要无甚大事,便每晚去那谈天练功。徐媛兮悟性有限,加上年岁较小,许多招式尚未习得,她日间学了什么新招式,晚上便央求慕皓辰陪她一同拆解练习。慕皓辰对她自是有求必应,这一晚,二人又来到老地点练剑。
徐媛兮道:“慕师哥,我最近新学了不少新招,保准你应付不来。”慕皓辰笑道:“不错不错,你的‘蓬莱二十剑’,我的确是应付不来,可惜只有二十剑,那第二十一剑你却怎么也不愿使。”其实徐媛兮所学的“蓬莱剑法”一共三十二式,乃是蓬莱阁的基础剑法,慕皓辰之所以称她所使得是“蓬莱二十剑”,乃是调侃她与自己至多只能拆得二十招,徐媛兮眉头一蹙,将身子背转过去,嗔道:“慕师哥,你怎得又讥笑于我。也罢,我还是自个儿练吧,免得每次都拆不了二十招,受你这样的‘高手’耻笑。”
她将那“高手”二字拖得甚长,慕皓辰连忙正色道:“不不不,徐师妹有所不知,像我这般三脚猫功夫,对敌之时最多使得出二十招,到第二十一招时,倘若对方不撤剑,我便体力不济,虚脱倒地,一命呜呼。”徐媛兮笑道:“就你鬼话连篇,演武大会也没见你便一命呜呼了,难道我眼前的是一只小鬼不成?”话音未落,已拔出腰上佩剑,翩翩刺出。
慕皓辰精神一振,道:“好一招‘风荷摇曳’!”两个人又一招一式拆解开来,其实以慕皓辰真实武功,徐媛兮便连十几招也抵挡不住,但他既有心陪徐媛兮练习剑法,自然留有五分余力。转眼两人又已经拆到第十九招,之前的招数里慕皓辰已瞧出三处破绽,正待出招逼徐媛兮撤剑,再与她讲解,但出招之际猛地看见徐媛兮眼中似乎透着一股不甘于人下的神情,慕皓辰心中一凛,心道:“徐师妹如此要强,我便多让她二十招便是。”
他心中念头一动,原本克制徐媛兮的剑招便忍住不发,却没料到第二十招上,徐媛兮剑尖一颤,竟似附有内力一般,慕皓辰心想:“以徐师妹的进度,此刻不可能学会将内力附于兵器之上的口诀,怎得剑上却有嘶嘶的声响?”
他心中犹豫,手上却不敢加力,哪知两剑相交之下,慕皓辰虎口一震,险些拿捏不住手中长剑,他心头疑惑:“徐师妹果然已学会了‘剑附内力’这一层,难道她师傅竟不顾她的根基,提前传授与她?”
思忖之间,徐媛兮新招迭出,每一招都是之前未曾用过的新招,这些招数慕皓辰虽然早已习得,但按理徐媛兮却至少要三月之后才能被授进阶招数。眼见徐媛兮招数越来越多,却繁杂五章,显是现学现卖,根基极为不稳,慕皓辰心想:“徐师妹根基尚未牢固,贪图这些新招,却不知欲速不达,长此下去,可不要误入歧途。”想到这里,慕皓辰精神一抖,一剑将徐媛兮佩剑隔开,左手化掌成指,捏住徐媛兮剑锋,运劲一夺,徐媛兮长剑便即脱手。
徐媛兮也不恼怒,昂首笑道:“四十六招,怎样,我的功夫可还使得吧?”慕皓辰道:“使得使得,若非师妹剑下留情,这时候跟你说话的便是个剑下亡魂了。”说着将徐媛兮长剑递了给她。徐媛兮嗔道:“呸,谁要你做我的剑下亡魂了。”慕皓辰微微一笑,又道:“你今天所使得招数是你师傅最近教你的吗?”徐媛兮脸上微微一红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样了?”
慕皓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习武之道,循序渐进方为正途,你刚才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