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尊端着一盏薄荷茶到屏风后面,灯下看见脱脱渔在罗汉床上,睡的正香,盖着明黄色锦被,什么也没穿,如绸缎一般光滑细腻的雪白肩膀裸露在外,如云的光鉴可人的秀发铺在枕头上,长长密密的睫毛覆盖着玫瑰色的小脸上,嘴巴鼻子的形状颜色如婴儿般娇嫩精致,越瞧越美的不像人间之人,就像一个会行走的梦。
他俯下身子,看她的可爱睡颜,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属于他了,她会不会下一刻人间蒸发?
他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上,爱怜横溢,她的睫毛渐渐跳起舞来,嘴角上扬。
他笑道:“别装了!”
可她睁开眼睛喝了一口薄荷茶,第一件事就是打翻了大醋缸,再也没有了那睡着时候孩童般的无邪。
恶狠狠地像尚刑司的酷吏审死刑犯。
“储婉仪哭起来一定梨花带雨吧?”
这……
“她都把衣服脱了,陛下无动于衷?”
朕……
“她的胸大么?”
哦……
“她的腿长么?”
噢……
“就是因为嫔妾在,不然您早饿虎一般扑上去了,对么?”
嗯……
皇帝就像得了伤风,哼哼嘿嘿。
这就是心虚的一种表现!
她步步紧逼,诺大的上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醋味。
“对!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什么?终于承认了?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那就叫她回来好了,嫔妾让位,嫔妾早知道会这样!呜呜呜……”
天呐!这就是女人!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自说自话,蹬鼻子上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父皇一生何其幸运,遇到的是一个男人。
怎么办?哄呗。
他想起来乳母脱嬷嬷是怎么称呼她的。
先给她穿寝衣,抱起来,颠几下,拍后背,摸头发,“鱼儿小宝……”
终究说不出口,太肉麻。
但总算是稳住了局面。
他抱着她,出了屏风,来到御案后,坐在龙椅上。
脱脱渔停止了哭,换个姿势,跨坐在他怀里,趴在他的肩上,忽然想起来,白天储婉仪在自己面前炫耀身材,便一肚子气,噘嘴道:“陛下,您发誓!刚才没看!”
尊笑道:朕发誓。
“您发誓,您看到了也不想!”
朕发誓。
“您发誓,想了也不会做!”
“朕……你这个死女人,把朕往沟里带是不是?告诉你,朕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想!”
脱脱渔用手粉拳打他的胸膛,撒娇道:“鬼才信您!那个女人tuō_guāng了站在您面前,你们说了好久的话呢?”
这么下去,没完没了,尊急忙转移话题:“别打了!娘娘刚才怎么了,像疯了似地?是你给朕侍寝还是朕给你侍寝?”
脱脱渔知道他笑自己刚刚和他一起达到了一个令人羞惭的境界,宫里的教引嬷嬷说,女人要是有和男人一样的感觉,那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不论男女都瞧不起那样放荡的女人。
就羞的把脸整个埋在他身上,长久地不语。
终于不再纠缠储婉仪脱衣服的事了么?
尊长长松了一口气。
脱脱渔却陷入另一个问题里,抬起头来,用手指划他的锁骨,期期艾艾问:“陛下……其他嫔妃侍寝的时候,她们偶尔也这样过么?”
“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哪有第二个?还好意思问出口?”尊的话音拉的老长,不悦之极。
可是脱脱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不要脸,脸热烘烘地快要囧哭了:“陛下……您……讨厌嫔妾那样么?”
“你说呢?再有一次朕就能给你颁一块《最放荡女人》的匾额了!”
他的大肆嘲笑讥讽,引得她怒吼道:“这是嫔妾一个人的错么?”
“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你买通了御前的端木嬷嬷,现在什么侍寝的规矩也不用管了。”
这个该死的脱嬷嬷,干嘛花那么多钱做这种事啊?脱脱渔气的红着脸不语。
尊低声笑道:“你也罢了,骑在朕的身上想怎么就怎么,只顾着自己快活,难不成,还要昭告天下,让全天下的女人都学你?可是,她们不但不会学,还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你知道么?”
脱脱渔再一次被他激怒:何止她们,后宫里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知道了,就会把嫔妾的脊梁骨戳断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为了什么虚伪的礼教和规矩,就牺牲自己快乐的权利,嫔妾才不要呢!
尊看着她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你既然不怕别人知道,那朕就真的给你颁一个匾额好了……”
脱脱渔趴在他肩上:不要!
这时候,外面有月水莲求进。脱脱渔急忙离开他的怀抱,到御案的对面坐下。
尊则拿起奏折看。
这才命月水莲进来。
月水莲进来抱怨,胳膊都酸了,原来她亲自提着一个八层食盒,把里面的宵夜一样样摆在一个食案上。
因问:陛下和娘娘大晚上吵什么?
二人急忙道:没……
也许出于严格的礼教,没有一对夫妻会讨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更别说是一个嫔妃跟帝王了,他们知道,这些话惊世骇俗,传到苇原宫乃至金凉国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都要被雷倒了。
月水莲笑道:“知道么?刚刚敬事房的黄公公过来对高常世说,最近陛下以年底朝里事忙为由,停止临幸嫔御,却悄悄私会骊贵嫔娘娘,他们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