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吧?就是华太后也说,这次选皇后一定要慎重,因为生不下皇子的皇后以后会引发争夺太子之位的纷争。”
“谁说臣妾生不下皇子了?陛下只宠幸了一次而已,若是像骊贵嫔那样夜夜专宠,十个八个也……”
不知怎么,这话一说完,两个人的脸同时红了,尊尴尬地不语,低头看奏折。
慧妃不知道皇帝在自己面前怎么就这么脸皮薄,明明和妹妹私下里偷情狂野如狼,难不成如今……权把她当做了姨姐看待?
可是,她是妃,而且先侍寝的啊!
长久的积郁,终于大爆发,拿起剪子,刺啦!一声,把刚绣好的鸳鸯头剪烂,狂怒道:“骊贵嫔哪有资格做皇后,那个天命孤煞星天生就生不出什么皇子,即使夜夜独得陛下雨露,又有什么用?东城凤那个贱妇一力将她留在宫里,想想这后来生出多少风波?臣妾的孩子保不住,都是她这个灾星克的,陛下只有将她赶出宫去,这后宫才能太平。”
“住口!”
尊厌恶地说了一句。
“你自己留不住龙嗣干嘛怨旁人?天孤煞星也罢了,生不出皇子也认了,朕,就宠她了,怎么了?”
慧妃冷笑:不如咱们就试试?
“朕不明白,慧妃到底是想当皇后,还是想把骊贵嫔赶出宫去。”
“这两件事不是一件事么?”
尊道:“真的,只是先后顺序不同。看来,可你这么对脱脱渔,你父亲脱脱颜飞会不高兴吧?”
他把脱脱颜飞四个字咬的比父亲重。
“这个不用担心,象飞伯父已经给他去信了,说不管怎样,也不能让阴山之女做皇后,甚至曹秉鲲之女。这皇后之位,脱脱家势在必得,但脱脱渔自幼顽劣不堪,跳脱不羁的性子如野马一般,就算勉强做了皇后,两天就会被撵下来,那样还不如不做,莫若慧妃娘娘,在金凉士人中间,颇有威望,才名在几个邻国远播,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父亲大人没回信,显然默认了。”
“原来如此。”
尊站起身,再不愿多说,转身离开。
“陛下,您要去哪里?”
尊笑道:“骊贵嫔要被拉去尚刑司了,朕去和她告个别。”
“陛下,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已经没必要了。今夜,就宿在臣妾的鸿渐宫吧,臣妾会让您把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咱们重新开始。”
“好。”
慧妃大喜,牵着他手,一起走出去。
尊觉得她的手冰冷,“从前朕就最怕和女人打交道,到了后宫更怕,而这些女人里面,朕最怕……”
她打断他的话,柔声道:“陛下要说最怕臣妾吗?其实,男人哪有怕女人的?怕就是爱,爱才会怕,您说对么?陛下。”
“也许爱卿是对的,不过,朕要说的是,这后宫里的女人,朕最怕……”
他的话被再一次打断,瞧见脱敏跑过来,跪地禀告:陛下!骊贵嫔娘娘等的不耐烦,已经走了,和元承荣娘娘去捉老鼠,收集尾巴……
尊吓的脸色大变,万万不可,恶心死了,会得上疫病的!马呢?朕去接她……
御前的孙德胜把逸骊拉过来,尊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被丢在当地的慧妃铁青着脸:“脱敏!你说,陛下在这宫里最怕哪个女人?”
脱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陛下最怕哪个女人?他应该是怕女人捉老鼠吧?”
慧妃嘴角一丝冷笑:“哼!本宫管他怕谁?最后还是会来鸿渐宫!”
说罢,拂袖而去。
去捉老鼠的脱脱渔和元承荣被皇帝半路劫持,脱脱渔大喜,正好夸下海口,不敢去。
元承荣喜极而泣,她的老鼠尾巴都是宫女团子帮她弄到的,锁在锦盒里,她一看就恶心的浑身发抖。
皇帝把脱脱渔抱上马来,脱脱渔又把元承荣拉上来,三人共骑,逸骊被压塌半截。
两个女孩儿仍然嘴硬。
尊道:“明明都是胆小鬼,还硬冒充贼大胆!”
脱脱渔道:“谁说的?必胜比老鼠可怕,嫔妾都欺负它。”
“必胜是谁?”元承荣回头问。
尊冷笑:“好,一会子,朕叫人捉一笼子老鼠,亲自瞧着你们俩把它们的尾巴剁下来,不敢的是小狗……”
元承荣哭着招供:“陛下,嫔妾不敢!”
脱脱渔却再也坚持不住,捂着嘴,声音惶急:“陛下,叫嫔妾下去。”
尊急忙下马,抱下她来,她急跑几步,趴在路边的五叶地锦花障底下挖心搜肝,大吐特吐。
吐过了,就走到旁边假山下的一个寒泉竹笕,捧起清冽甘甜的泉水洗脸漱口。
尊心想这个家伙是不是从前被她母亲虐待的吃过活老鼠?
但他不敢问出来,也许沉重终要娇嫩的肩膀背负。
果然,元承荣问她怎么了?
脱脱渔用帕子擦脸,双手学猫爪,“从前饿急了,活吞过老鼠,喵!”
吓的元承荣拱手道:“娘娘,红豆服了,再也不敢跟您比胆子了!”
脱脱渔得意洋洋:“以后,你就跟着本宫混!”
“是娘娘,以后红豆就是您莲渔宫的人了。”
这么拉帮结派的还是头回见,尊忍俊不禁。
到了南苑,一大片一大片的桃花林,浅粉,深粉,绛红,风吹花瓣舞,在月下美的令人心醉。
御前的人早在观花亭玉石桌上摆好酒宴,旁边的明黄色帐篷搭好了。
皇帝却不坐观花亭,挑了一处开的最繁茂的花树底下,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