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搂着骊贵嫔的腰,走远了。
元德仪拉着哭泣的妹妹,笑道:“慧妃娘娘,元承荣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肚子有些不舒服,嫔妾带她去更衣,您和回雪姑姑接着逛园子吧?。”
慧妃心里大骂:天呐!哪还有什么心思逛?
而且她搞不明白的是,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目前为止,和丹图联姻是唯一可以打败脱脱颜飞的方法。
看见元氏姐妹也走远了,回雪悄悄道:骊贵嫔娘娘大庭广众之下,把脱脱家的脸都丢光了,怪不得王爷大发雷霆之怒!”
昔日情人的妹妹这一通帮衬,把慧妃置于越发难堪的境地,简直气疯了,对胡腊八喝道:“胡公公,去,把这棵该死的蓝花楹给本宫砍了!”
胡腊八迟疑,“娘娘,这么做只怕不妥吧?”
回雪唬得拦住,“慧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过,一棵树不值什么,可是回头让陛下知道了,反倒说您妒忌。”
胡腊八也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
慧妃自觉失了态,清了清嗓子,道:“本宫只是生气父亲煞费苦心地想挽回脱脱家的颜面,她可倒好,越发变本加厉了。”
回雪见她尴尬,告辞:“娘娘,已经天黑了,奴婢还是先把寿王殿下送回寿康宫去好了。”
御花园里,只剩下美丽的慧妃戴着美丽的花环直转圈,像一头拉磨的驴:“回宫!回宫!本宫要写信给父亲,说他安排的二十名美女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回到鸿渐宫,书房里,胡腊八研磨,她提笔才想起来,自从魏王妃死后,父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写过片言只语……
回雪把寿王送到寿康宫,又回到莲渔宫,看见御前的公公们正在悉心布置流风殿,原来皇帝今夜居然要宿在这里!
她以为是一天,可是打那天起,皇帝就长住莲渔宫了……
整个苇原宫一片哗然,太皇太后烦恼异常,这两个人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此时不能把脱脱渔打入曝室或打入冷宫,毕竟,她怀着身孕。
而且,她还天天由皇帝陪着在寿康宫用膳,因为她离不开康。
这可真是想要眼不见心不烦都不行。
而那位孕妇害喜的症状慢慢减轻,人就整个活过来了。
也许是把苇原宫的太阳独自霸占,照的她一张脸美的光辉耀目,甚至比从前的容貌更胜,俨然苇原宫第一美人,无出其右。
有一次,太皇太后盯着她的脸,叹一句:妖孽!跟脱脱颜飞活扒下来一般。
而尊也注意到这点,越发无法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和她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像流风说的,一时一刻不忍分离,连几个时辰的上朝议政都觉得漫长无比,直如着了魔一般。
回雪常常看见,皇帝在书房里批奏折,把骊贵嫔抱着坐在腿上……
他们这样,搞的回雪有一次说,她觉得脱脱宇明一点儿都不爱她。
脱敏笑道:“你不知道,这两人多难才在一起。”
回雪道:“就算极难得,也用不着这样黏在一起吧?肉麻死了!”
脱嬷嬷道:“是啊!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受不了!一天不是搂搂抱抱就是亲亲,也不避人,天气越来越热,可瞧着他们,会冻得鸡皮疙瘩。”
脱敏:“女人们这么说,十个有九个是嫉妒!这有什么奇怪?要是在民间,他们是一对恩爱小夫妻。”
西道锁阳关一趟公差,月水莲和月空冥二人,比带兵的曹秉鲲回来的早,一切如尊所料,他们搞定伊州刺史傅雍,使其死于乌鹊兵的一次奇袭,镇西都统帅傅攀龙为侄子报仇,也死于乌鹊名将雅虎之手,幸亏一股援军突如其来,一阵阻杀,乌鹊兵又大败。
魏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傅雍作死,私下领着几个部下出城狩猎,简直羊入虎口。
接着,他叔叔傅攀龙昏了头脑,冒然出兵,死于乌鹊名将雅虎金锏之下,至于到底是哪个部将神出鬼没,在主帅死于非命的劣势下,还能突发援兵,大获全胜,最后也没查清,也许是从前曹秉鲲领过的兵,临危不乱。
因此,皇帝这一次问责魏王荐人不当,差一点儿丢了锁阳关。
魏王上表谢罪,虽然只是装腔作势。
但他丧失了西道的话语权,走马上任的是镇西都统帅的是元郡望,元德仪的兄长。
魏王自然不喜宿敌元家人,点名御前观察使,必要安王华贵中的弟弟华贵顷,他为人精明能干。
皇帝却提议安王的小世子华从龙。
魏王嫌华从龙年纪太轻,只有十八岁,缺乏经验,但皇帝坚持,华从龙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一次,安王华贵中自私了一下,第一次违逆了魏王的意思,把自己的嫡子华从龙推出来了。
谁都偏向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建功立业,有大出息。
而元郡望深知华从龙是个顺毛驴,哄着就什么都听。
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重开从西到东的官盐道,消息一出,各地官府配合着打击猖獗的私盐贩子,很快,盐价下跌,百姓拍手称快。
至此金凉国东有元宵三,秦沛。
西有元郡望和华从龙,西南则有傀儡阴有福,实际上是江华。
而大兴府附近的二十五万禁军归曹秉鲲总指挥,从前十股禁军统领几乎没怎么动,绝大多数收服,因为家眷在大兴府,质子军在皇帝手里捏着,一个比一个忠心不二。
如此皇帝统共六十五万大军分散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