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果然是大才女,冰雪聪明,深明大义,一点就透,不像有的人,除了吃饭,就是吃醋,无理取闹。”
尊的声音特别清晰,就像是刚好踱到了这扇窗子的前面。
脱脱渔要哭了,这个不要脸的,早就知道自己在外面偷听了!
他哪里是单纯的流风哥哥能比的?这种老被玩弄于鼓掌中的感觉糟透了。
可是,皇后一定不知道。
所以她的声音起腻,如喝多了酒,懒洋洋地:“陛下,臣妾会尽心尽力照顾要生产的嫔妃,更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寿王,只是,臣妾每每瞧着寿王可爱之极,也想替陛下生下一个咱们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一个小公主。”
“就在这里?”
“只要陛下想,哪里都可以,只要您要。臣妾就是把心挖出来献给您都可以。”
这誓言让脱脱渔想起了祁王和锦之宫,头皮发麻,打了个冷战。
皇帝:“别了,朕最近忌荤,既然你想,就自己把衣衫脱了吧?”
“是,陛下!”
“哎呦!你别那么急,跟一头恶狼一般……”
脱脱渔听见他每一句都带着竭力掩饰不住的笑意,头都大了,明知道他故意的,还是气的浑身发抖,自恨身上没带竹刀,可就算拿了竹刀,就算没有身孕,她也杀不了他。
忽然有太监的声音回禀:陛下!华太后娘娘命老奴来报喜,阴妃娘娘生下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皇帝:前天就开始震痛,现在才生下来。
皇后慌慌张张的声音:陛下大喜!咱们快去娇兰殿看看吧?
皇帝:皇后先去,朕叫人通知阴山,想必他等急了。
是!陛下!
这人真是,天大的喜事,也那么冷静。
皇后走了,脱脱渔龟缩不动,过了一会儿,脑袋一疼,被一个东西打了,一瞧,地上一枚金黄杏子咕噜噜滚过。
“骊妃最擅长就是躲在墙角偷听,你这样也罢了,生下一个皇子也贼头贼脑的让朕怎么办呢?”
脱脱渔站起来头也没回,“陛下,臣妾告退。”
“一起走吧,朕要去娇兰殿。”
“不了,您的皇后看见会不高兴的。”
她把那个“您”咬的极重,要嚼碎了。
“骊妃敢抗旨么?”
“不敢,陛下,臣妾跟您走就是了。”
斋堂四周种满了苍松翠柏,她在窗下等,像等情郎,月光自疏影横斜中洒下来,如梦如幻。
情郎如约而至,过来抱起她,她的头依偎他胸前,几年前在畅园的历史不会重演,因为即使那是脱脱朔华,尊也不是流风。
皇帝一路抱骊妃娘娘出来,御前的人跟着后面侍奉,觉得他们俩美的像一幅画,甜的像一罐蜂蜜。
出了斋堂,脱脱宇明起身恭送,回雪和月水莲跟上龙辇。
龙辇上,脱脱渔绸缎寝衣,长发披肩,遮住脸,就像个美丽的女鬼。
尊心里挺高兴,毕竟又添了个小生命,一把捞她过来,坐在腿上,拨开头发,这一个动作,她的脸露出来了,不管多少次,也会惊艳到他。
别人有孕什么样子?他还真没瞧过,他只知道,真的不干误服麝香的事,她深沉的天真,霸道的温柔,形成一种独有的坏坏的美,动人到了极致,一颦一笑,牵动心弦。
“还是来找朕了对么?”他柔声问。
嗯!
“想朕了对么?”
“是!”
“哦,朕也是……”他侧头,俯就她,四唇轻轻吻合,柔软缠绵,辗转不息,如金风玉露乍相逢,两人立即战抖起来,什么也比不上这种亲密的碰触,所擦出的火花,照亮了心灵,燃烧着灵魂,其爱恋与纯真,连天上的神仙都要嫉妒了,何况苇原宫上空飘浮的冤魂?
父皇的尸体还没入棺,就长出了绿苔,渗出脓水,每一处都散发着腐烂不堪的恶臭,蛆虫在上面产卵,蝇蝇地一片蠕动,如今早就腐烂成泥了。
可是,脱脱颜飞却依旧美的如霸王花,霎那间芳华,吸引丹图郡主如小虫般投入他罪恶的花萼。
自己若是重蹈父皇的覆辙,有一天,也会变成一具尸体并生满蛆虫。到那时,金凉将国破家亡,尸骨堆积如山,八百里血流成河,那时太皇太后还会说自己是个好皇帝么?
是的,人在没死之前,都是为自己而活,而他不但为自己,还为金凉而活。
抱歉!朕选择了抱负,而把一朵生命里最美的花踩踏在了脚下,因为你已经成为朕的绊脚石了。
这女孩儿使他夜晚清醒,白天沉迷,他还以为她会永远属于他……
一开始是他主动,现在是她,显然,男女之间若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承诺,就只有用各种各样的亲密动作来感知对方的心意,一刻不停地感知,仿佛,一停下来,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末日一样地索取和给予,他们是这么做的。
但是这样看来,誓言又有什么用?眼睛有什么用?指尖的触摸,灼热的呼吸,嘴唇的撩拨,灵魂的交合,拿这些判断或许更靠谱。
总之她贪欲比从前更深刻的情感,然后换他,好久,激情又克制的亲吻才结束,鼻尖对鼻尖,都渗出汗珠,他又吻遍她的额头,眼睛,脸蛋……
最后她猫一样蜷在他怀里,轻轻讽刺道:鱼儿摧残了两朵花,才按照神的指引过去找您,没想到看到你们夫妻鹣鲽情深的一幕。
尊笑道:大醋缸!皇后她急着和朕商量萧柒柒的事,毕竟,她不能让她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