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很久,还是不见玉锵的消息。看着夏萱逐渐苍白无血色的脸,连连止不住叹气。我们说得再多,她都听不进去。或许是不见归期的等待,一点一点消磨着她仅存有的希望,让她坚持留下,自暴自弃。
白大哥要是回来了,就一起回家。他要是回不来了,那么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片土地上。
“夏萱到底是个女人,身上阴气重。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身体当然会不好的。白爷,你要是真的为了夏萱好,就赶紧送她回去吧。”金钰缓步走了过来,见夏萱沉睡不醒,“她现在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难道白爷真的希望送夏萱的灵魂去投胎吗?”
她的话,触碰到了我最是紧张的地方。身体微微一僵,许久说不出话来。这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试问能有多少人可以送自己重要在乎的人一程。
“她不想走。”半晌,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金钰的柔荑在夏萱脸上抚过,眼眸中的疼惜不假。“她不想走,你就由着她不走吗?白爷,让我先把夏萱送回去吧。这段时间,我就留在夏萱家中照顾她,等到她的丈夫回来。”
“我一直都想要她好好的,可我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在意的人,都会受到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那让我送她回去吧,白爷,大人会把她的丈夫带回来的。”金钰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夏萱。昏迷中的夏萱没有任何知觉,毫无生气的靠在金钰怀里。
我强迫自己从夏萱身上收回目光,“好,你就把她带走吧,要是她还想要再来,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与其让夏萱在这里等着,万一等不到白大哥回来。又或者白大哥回来了,却不见夏萱。这种结果,最是伤感。
金钰望了我一眼,抱起夏萱便离开了。
她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不对,还是不要再见面为好。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我以为你会很舍不得。”
屋中突兀多出的一道声音,让我从情绪中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晔君。“这些天不见你,我以为你跟玉锵出去了。”
来者正是晔君,还是那么一副狡诈诡异的笑容,好像他的脸天生就长成这样,这无疑是让人极不舒服的。
晔君笑道:“我只是鲜少出门,大人并没有带上我。”
忽然想起他借夏萱之口对我说的那些线索,不禁让我又怀疑了起来。晔君怕是另有所图,这试探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很少出门?却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那得看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了。”
我凝视了晔君一会儿,在这张脸皮下,依旧看不透他的想法。“你可能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闻言,晔君又笑了,“白爷没有那么蠢,应该知道了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这么做,就不怕被玉锵灭口吗?”留这么一个祸害在身边,我要是玉锵,早就铲除这个定时炸弹了。不会留在身边,等到逮住机会了,来告诉我。
“那白爷是希望我被大人灭口吗?”
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着:“你死的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的。”
晔君一脸伤心,脸色都白了几分,“白爷还真是绝情人呢,我好歹都把那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了。”
“我怎么信你?你连自家的主子,都要背叛了。而且,我答应过玉锵,不会在过问这件事情了。”晔君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我想要知道,可又不想知道。两人都出于怀疑对方的状态,自然没有必要坦诚。
晔君依旧笑面春风,活脱脱的就像是画上去的皮,“白爷当真决定不过问这件事情了?我可不认为,白爷就就此罢休。”
“那又如何?只要我们还好,这些事情就跟我们没有关系。”
晔君快速说道:“难不成白爷只是这么目关短浅,只顾及一时的儿女情长,不顾将来以后的?”他看起来,倒比我紧张多了。
“不应该说到我,而是问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待玉锵,他要是没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晔君的做法,在我眼中已成叛徒。如果不是玉锵指使,而是自己的想法,若是把这些消息传了出去,难保鬼界没有谁会动心思。
他的存在,迟早会威胁道玉锵。
晔君无奈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坐在梨花椅上,“白爷不要这么警惕的看着我,我能想要什么。我只是在帮你,帮你做到你所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晔君确定的回答着:“当然。”
短短两字,勾起我一丝冷笑。“那你说说,我想要的是什么?”
“天下太平。”
“你以为自己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说天下太平,可你不知道的是,这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只剩下玉锵了。我想要的,就是能够和玉锵过上安逸平安的生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地狱中没有玉锵,没有我想要的一切。
晔君微愣,忽而一笑,“要是大人听见了,一定很是欢喜。”
“要是玉锵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斩草除根。”晔君今天来找我,可能就是想要拉拢我。可难说真的不是来试探的,这关乎甚大,玉锵知道我一口答应,也是缓兵之计。
“看来白爷不相信我,我可不是想要害大人。只是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更大的,只能先失去。”
我缓缓说道:“领域可以丢,天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