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西轻笑出声,“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子衿挑眉:“那你是没看到他平常训我的时候,字字句句锋利的呀,都跟利剑一样恨不得戳死我了。”
闻言,顾惜西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两人畅聊了一会儿。
临走前,顾惜西突然问了她一句:“你认识邵言吗?”
子衿微微一怔,她看着顾惜西,沉默了一阵。她好像记得,顾惜西这次的意外和邵言有关。
“她是席琛的心理医生。”
顾惜西愣了一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子衿坦言:“她是时砚的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么。
顾惜西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旋即,嘴角牵扯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你已经知道了他生病的事情,介意吗?”
介意吗?
子衿忽的,勾唇一笑,眼底的星光,明媚动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介意他生病了,我只介意他瞒着我独自承受。”
从知道了席琛患有精神分裂症之后,她对他的感情就没有动摇过一丝一毫,她只是难过,难过他曾经历了那样的灰暗岁月,而她,却是最晚知道的那个人。
顾惜西在看到女人提到席琛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时,浑身一震。
曾经几时,她提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眼底也是这番模样。
只不过如今一切都变了。
她清醒过来,掩去眼底的晦涩,隐隐勾唇:“我见过他的次数不多,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他对你的爱。”
子衿一愣,她又轻声说了一句:“子衿,他值得你爱。”
……
席琛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和同事慰问了几句打了声招呼就先行离开了。
他回到办公室,将脸上的一次性口罩摘了丢进垃圾桶里,然后绕到桌子后面,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手机。
屏幕亮起,信息栏显示有很多条未接来电,其中有几条是来自徐婉的。
席琛放下手机,有条不絮的脱掉了白大褂,然后把抽屉里的车钥匙一起取了出来,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回了一趟老宅。
刘姨见到他回来了,立马笑意盈盈的迎上去,“小琛,你怎么有空过来,吃饭了吗?”
席琛摇了摇头:“我不饿,妈呢?”
提到徐婉,刘姨的眉头流露出了一丝担忧:“夫人这两日不知是怎么了,经常待在主卧里,今天也是,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闻言,席琛微微抿唇,扫了眼桌上的粥,“我上去看看她,顺便把晚餐给她端上去。”
刘姨点了点头,盛了一碗刚煮好的瘦肉粥,就递给他。
主卧里,徐婉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门口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有些疲倦的说:“刘姨,我不饿,你自己先去吃吧。”
敲门声戛然而止。
就在徐婉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她微微一愣,睁开眼扫向门口,看到进来的人时,眼底有讶异一闪而过,“小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席琛将晚餐放在桌子上,语气平静:“刘姨说您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是身体不舒服吗?”
徐婉爬起来坐在了床头,她看了眼桌上的晚餐,轻叹了一声,“只是没什么胃口罢了。”
男人丝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妈,您每次撒谎都是这么不走心。”
徐婉顿了顿,无奈的笑了下,“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席琛坐在床沿,看着徐婉,语气平缓:“妈,有什么话,您想问就问吧。”
其实徐婉知道,乔冉找她的事情席琛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
可是,她要怎么问出口呢,她这个做母亲的,连自己儿子生病了这么大的一件事都不知道,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真的,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
席琛看到她眼底的挣扎,便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抿了抿唇,轻叹:“妈,您觉得,我要是真想隐瞒自己的病情,这个世上有人会知道吗?”
徐婉顿了顿,是啊,她的儿子,她自然了解。
要是他真的想隐瞒自己的病情,这个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甚至,只要他想,她徐婉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思及此,她皱起眉,嗓音有些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平静的说:“出国前。”
出国前……
徐婉浑身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席琛,眼底深处的震惊在一点一点的放大。
不是在国外开始的,而是出国前,出国前,他就生病了。
那个时候,席琛就在老宅里待着,而她平常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
得知这个真相,徐婉跟失语了一样,久久无法出声。
相对于母亲的震惊,席琛的表情真的是平静很多,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当年突然决定出国,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发现了自己生病的迹象,怕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借题发挥,怕席衡延徐婉担心,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找子衿,所以毅然决然的离开席氏,远赴国外接受治疗。
他不知道自己病的有多严重,他也不敢拿自己珍视的人来做赌注。
一阵死寂的沉默,徐婉慢慢的,从震惊中晃过神,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会生病,为什么瞒着他们,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告诉他们等等……
可是如今,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