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能想着你。
声音,听着有些悲凉。
她忘了啊,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人,是她啊。
因为她,他才会生病。
因为她,他才会置身在风头浪尖。
因为她,他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回到那个暗潮汹涌的地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而她呢,现在是在做什么?
怪他吗?
一股自我厌恶的感觉弥漫在心尖。
子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伸手,捧着他的脸,喃喃:“席琛,你别这样。”
别这样,对我太好。
男人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角,说:“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他说。
女人皱起眉,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她忍住泪水,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脖颈那里蹭了蹭:“你怎么那么讨厌。”
为什么要说这么让人难过的话呢。
席琛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滚烫的液体浸湿了,他微微一怔,已经条件反射的伸出手,顺着她的背。
很多的习惯。
在他也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养成了。
所以说,他也无能为力。
……
……
乔家出事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一丝防备的情况下,乔氏今早突然陷入了成立以来最大的商业危机,项目失败,几个高层卷钱逃跑,合伙人纷纷撤资,公司几近面临破产。
这一切,顺利的好像有人蓄谋已久了。
如今的乔家,乱成了一锅粥。
乔家的每个成员,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难安。
乔母听到消息之后,已经昏厥了过去。
乔冉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医生刚刚从卧房里走出来。
她担忧的上前问道:“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叹息:“没事,只是受到了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
闻言,乔冉松了一口气,她送别了医生之后,就进了卧室打算去看一下母亲。
谁知刚走进去,迎面就砸来一个玻璃杯。
幸亏她反应及时,躲了过去,不然肯定得受伤。
玻璃杯砸在了墙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盘旋,乔冉看着一地的碎渣子,整个人懵住了。
因为砸玻璃杯的人,是乔母。
她的母亲。
乔冉反应过来,错愕的看向大床上坐着的女人,“妈……”
乔母愤怒的吼道:“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
准备上前的动作蓦地一怔,乔冉停在了原地。
不明白她突然这么生气的原因。
乔母的眼底燃着熊熊大火,她咬牙切齿:“看看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
“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误会?”乔母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定情绪,她笑了:“乔氏现在的局面,不都拜你所赐么?”
“我……”
乔冉不解,想解释。
可是话没说完,就被乔母再一次激动的打断了,“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席家的人,乔氏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你看看你爸半辈子的心血,都毁在你手里了!”
这一次,乔冉彻底无话可说了。
她呆若木鸡,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席家……”
把乔氏害得面临破产的人,是席家的人……席琛……
是他吗?
乔冉一脸面如死灰。
乔母却以为她是默认了,气得不轻:“终于肯承认了是不是你这个白眼狼!”
她说着,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砸了过去。
因为过于愤怒,所以导致呼吸有些不顺畅。
她咳了几声之后,指着大门:“出去!乔家以后没有你这个人,我也不再是你母亲!”
乔冉哭了,她红着眼,踌躇着上前,“妈,不是我……”
乔母已经移开视线,是铁了心的要赶她出去。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管家冲了进来,面容失色。
见状,乔母隐隐不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
管家复杂的看了眼乔冉,然后看向乔母,泪水哗哗的掉了下来,他说:“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说老爷他……他……”
乔冉心头一惊,她大惊失色的抓住管家的手:“我爸怎么了?”
乔母也已经下了床,踉跄的走了过来,唇瓣轻轻的蠕动:“老爷怎么了……他怎么了?”
管家掩面失声,颤抖道:“说老爷跳楼自尽了。”
如同被一记雷劈中了一般,乔冉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再也听不见任何的东西。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的昏暗。
乔母怔了几秒,突然往门口边走边自言自语:“骗人,他说过今晚会回来吃晚饭的,怎么可能跳楼自尽呢。”
管家拉住了她,“夫人,您要去哪儿!”
“我要去做饭,我要等老爷回来……”
“老爷不会回来了,他已经走了,夫人你振作点!”
管家说不下去了,她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乔母宛如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一样,目光空洞的重复着管家的话,“老爷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不不不,不会的,你们都在骗人,早上他还好好的。”
“夫人……”
乔冉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有泪水,宛如决堤一样,涌流不止。
她看着乔母,心尖止不住的悲凉起来。
终于,她终于成为了乔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