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默整个人处于理智崩溃边缘,根本没心思去回答她,他捞起西装外套,直接大步往大门走。
见状,女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警局。
推开办公室的门,沈涛匆忙的从外面走进来,他眉露喜色,说:“三分钟以前,我们跟踪到了宋小姐的手机gps。”
陆锦终于从电脑前移开了视线,问他:“在什么位置?”
沈涛说:“郊外一间废弃的旧工厂。”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合上电脑,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行动。”
他边往外走,边掏出手机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不过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接通。
这么关键的时刻……
陆锦皱眉看了眼始终无法接听的手机,抿唇。
沈涛注意到他的异样,侧首看了他一眼,“老大,怎么了?”
男人摇头,沉默的收起手机,半响,突然问他:“安排在席家附近的人都有按时汇报吗?”
闻言,沈涛点点头,“他们说席琛一整晚都待在席家老宅里,未曾离开半步。”
陆锦嗯了一声,他微微敛着眸,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不管了,现在是把人安全救出来最重要,如果那个女人有半点闪失,怕是日后的a市都不会太平了。
……
……
搁置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又暗,亮了又暗,以此反复。
从头到尾,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都没有去看一眼,他倚靠在墙上,双手环抱,静静的看着窗外薄雾弥漫的夜色。
有洁白的月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折射在室内,男人漆黑的眸子,在月色之中显得十分深沉。
他清冷的眉目始终没有出现过一丝的起伏。
空气,沉寂在了这诡异的夜色之中。
时钟里的秒针不知转了多少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时,男人才有了动静。
他微微侧眸,看了一眼那宽大的显示屏,在看到那串陌生的来电显示之后,方才走了一两步,拿起来。
电话接通了。
男人坐在桌子上,单手滑入裤袋。
平日里整洁,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领口有些褶皱,而他好似无所察觉。
另一端,又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他笑:“你的女人,在我这儿已经待了整整七个小时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微微抬头,看着夜空中明亮的下弦月。
与皎洁的明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瞳仁里的璀璨渐渐在被黑暗吞噬,直到完全泯灭,暗无天线。
他说:“想要什么?”
席袁成在那边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才缓慢的说:“我要席氏的所有股份,当然,还有……你的一条腿。”
话落,男人面色如常,他平静的问:“她呢?”
电话沉寂了几秒,忽然一道急促的呼吸打破了这份沉寂。
席琛知道,她就在那里,她就在听着。
双方都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半响,男人眸子氤氲,哑着嗓音,说:“我很快就来。”
很快,很快。
不知是不是太过恐惧,还是因为男温和的声音,女人在那边,突然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她扯着嗓子,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说:“……他们的目标是你……席琛,他们的目标是你……”
女人哽咽的声音,好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穿过了男人胸腔内的心脏。
疼痛,悄无声息的在蔓延。
他轻声说:“我知道。”
话落,女人咬着颤抖的下唇,一下子,没忍住,哭出了声,“……不要来,不要……”
他们早就算计好了,他们在这里布置了陷阱,只等你自投罗网。
他们根本不会放过你,不止是一条腿,他们要的是你的命。
席琛,席琛……
子衿还想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电话就被席袁成抢走了。
男人阴阴凉凉的声音,再一次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他笑:“啧啧,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
席琛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的灰暗。
他说:“东西可以给你,人别动。”
语音落下,席衡延意外的爽快,他欣欣然点头:“我跟你保证,你来之前,暂时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席琛也不知信不信,他扯唇:“二伯,希望您能信守承诺。”
男人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如同隆冬的风一样渗人。
席袁成顿了一顿,旋即笑道:“好歹伯侄一场,你应该了解我,我怎么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席琛低笑:“您也说了伯侄一场,可是二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停顿了一下,他又不紧不慢的说:“或许,就连爷爷也未曾了解过你。甚至,根本没明白,当初为什么要带您回来。”
男人的一番话,成功戳中了男人心底深处的伤疤。
席袁成平静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呼吸沉了沉,怒极反笑:“你这是在说我恩将仇报?”
席琛幽幽一笑:“二伯喜欢如此理解也可以。”
电话沉默了下来,半响,那边传来了玻璃摔碎的声响,紧接着,席袁成的声音传了过来,“席琛,我知道你本事很大,可是别忘了,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苏牡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人,一个,两个,全部都在消失在你眼前。”
男人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