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是在一间已经废弃的书店被找到的。
把人松绑之后,时砚上下查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势,确定并没有多大问题之后,方才报警。
十多分钟后,挂了电话回来,时砚看到宋城正蹲在地上教训那几个已经倒地不起的保镖偿。
他走过去,拍了拍宋城的肩,“警察很快就来了。撄”
闻言,宋城站了起来,他蹙着眉,问:“我老姐和姐夫呢?”
时砚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清楚。”
昨晚,席琛只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来这里救人,其余的事情并没有多说。
他应该,早就计划好了。
晃过神,时砚才看到宋城正往门外走,他拦住他,错愕,“你去哪?”
宋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找人。”
姐姐被人抓走了,换谁都不可能冷静得下来。
时砚自然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他微微挑眉:“你要去哪儿找他们?”
宋城沉默了下来,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可是,难道就只能这样什么事都不做浪费时间等待吗?
作为席琛出生入死的兄弟,时砚此刻的心情自然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冷静,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完成席琛交代给他的任务。
思及此,他抬眸看向宋城,抿唇:“哪都不准去,就呆在这儿,等警察来。”
话落,宋城不悦的皱起了眉,动了动唇,却没有说什么。
很快,警察就来了。
下了车,沈涛在看到宋城之后,面露讶异,他问时砚,“你是怎么找到人的?”
时砚没回答他,反问:“陆锦呢?”
陆锦呢……
沈涛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顿了一顿,摇头,“老大凌晨从旧工厂回来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果然,他猜想的应该没有错。
时砚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说:“这些人交给你了,口供晚点再录吧。”
沈涛疑惑:“你要去哪?”
男人沉默,还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
……
另一边,硝烟还在持续。
子衿被男人一把拉到了身后,只能瞪着大眼,惊恐的看着那把对准男人额头的手枪。
她无法想象如果席袁成扣动扳机的后果。
席琛明显感受到了女人抓着他手臂的手在不可抑制的颤抖,她在害怕。
担心他么……
他侧眸看了眼身后的人,见她面色苍白,不由的用力握紧她的手。
女人注意到了,抬眸看向了他,眼底深处的恐惧还没消散。
席琛勾唇笑了笑,尔后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对面已经丧失理智的男人身上,他扯唇:“二伯,你输了。”
话落,席袁成的面色变得十分狰狞,他走上前了一步,低声怒吼:“我要的东西呢?”
没了拐杖,男人走路依旧平稳。
见状,子衿微微诧异,而席琛隐隐勾唇,他平静的说:“腿既然已经好了,为何还要拿着拐杖呢?”
席袁成冷笑了一声,“我不这样,那老头子能对我卸下防心?”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回得了席氏?
男人很快便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他沉默了几秒,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他说:“二伯,你真以为爷爷是傻子么?”
席袁成蓦地一怔,他浑身颤抖,瞋目切齿:“你什么意思?”
男人看了眼那把手枪的枪口,眉目清冷,声线十分平缓:“你拼命掩饰的东西,早就不再是秘密。”
闻言,席袁成瞳仁瑟缩。
所以说,他的腿早已经恢复的事情,席司雄早就知道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还会任由他重新回到席氏呢?
好像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对面,席琛停顿了一下,不急不躁的开口,说:“因为爷爷再一次选择相信了你。”
语音落下,男人面色一僵,席琛又哑着嗓音,低低的说:“然而结果并不意外,你还是选择了重蹈覆辙。”
“不,他不相信我。”
席袁成摇头,他看向席琛,有些失控的吼道:“他要是相信我,当年就不会处心积虑把我赶离席氏,他把我从那个肮脏的地方带了回来,却根本没把我当过家人!”
“如果没有,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男人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席袁成微微一僵,沉默了下来。
是啊,五年前他背叛了席家逃去国外养伤,可是席司雄依旧没有断了他的经济,还给他请了全球最好的骨科医生,替他安排复健。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这些细节罢了。
现在细想起来,席家待他也不算太差。
身旁,唐卿馨见男人沉默了下来,甚至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当即沉眸。
她退了一步,趁其不备,用高尔夫球杆用力的挥在男人的后脑上,然后在他倒地的那一瞬,夺过了手枪,并且指着男人的额头。
一切发生的太快,席袁成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口已经指向了他。
他捂着疼痛的后脑,气急败坏的骂道:“贱人你在干什么!”
唐卿馨幽幽一笑:“你不舍得动手,我替你而已。”
说罢,她把枪口往右移动了几厘米,毫不迟疑的抽下扳机,砰的响亮的一声,原本还在试图挣扎的李成瞬间倒地不起,他的额头不停有血液冒出,他的瞳仁睁得很大,眼底深处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