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久而久之,随着工作的繁忙和双方交际的关系,两人的感情也渐渐出现了裂痕,经常三天两头会发生一些无关紧要的争执。
有时候甚至会连续冷战几个星期,两人谁都不肯低头。
再后来,发生了那起出轨事件,他们努力维持了几年的感情终于面临分崩离析。
沈睿程没有想到,子衿会突然出现在酒店里,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张床上,身旁还躺着一个女人。
他看着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的女人,头一次面露惊慌,“子衿……”
子衿怔怔的看着洁白的大床上两具相缠的身体,她的脑袋轰鸣,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那张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曾经声称这辈子非她不娶余生要和她一起度过的人。
另一个,是费尽心机抢走了她的一切,她名义上的“妹妹”啊。
脚下不受控制,子衿愣愣的倒退了一步,眼眶猩红。
沈睿程随意套上衣服之后,飞快的走到女人的面前,张了张唇,有些慌忙的解释。
但是还没触碰到女人的手,就突然被她用力的甩开了。
她看着他,眼底黯然,有流星陨落的痕迹。
偏偏这个时候,宋娇阳还要插一句进来,火上浇油。
她阴阳怪调的说:“宋子衿,我早跟你说过了离睿程远一点,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
说着,她还故意将自己肩膀上的肌肤裸露在外,白皙的肌肤上,刺目的吻痕密布。
沈睿程蓦地转身,阴鸷的瞪着女人:“你给我闭嘴!”
男人浑身的戾气,宋娇阳一下子噤声了,她还不忘挑衅的看了眼子衿。
后者似乎已经冷静了许多。
她看着这一出闹剧,扯了扯唇:“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你根本不知道床上的人是宋娇阳?”
沈睿程皱眉,他有些艰涩的问:“我说是,你会相信我吗?”
“会。”
女人毫不迟疑的回答了他。
沈睿程一怔,有些意外,但是还没来得惊喜,女人的下一句话,直接将他毫不留情的推下了地狱。
她说:“我信你,我们也玩完了。”
玩完了……
几年的感情,过去无数个美好的瞬间和回忆,都因为这句话,灰飞烟灭。
如遭雷击,沈睿程反应过来,紧紧的拽住女人的手腕,眼底有痛楚和悲哀,爆吼:“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手腕传来疼痛。
女人面不改色,她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又看向男人,轻声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要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呢?”
说简单点,就是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永远。
沈睿程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他松开了女人的手腕,满目灰烬的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最终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
……
凌晨一点,离开酒店,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
女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大多数店铺已经锁了门,只有少数的那些24小时便利店和酒吧还在经营。
街道上的路灯将她落寞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就踩着这些暗橘色的光线,一个人如同孤魂野鬼一样,走在路上。
刚刚在酒店强忍着的泪水,如今“啪嗒啪嗒”,一颗一颗往下砸。
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又忍不住小声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从背后看着好不可怜。
要过马路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女人看看马路的左面,又看看马路的右面,别说公车了,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想想一天的遭遇,到底是觉得特别委屈,一下子痛哭失声。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嚎啕大哭过了。
曾经,宋元山出轨的时候,她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表现的尤为坚强,半滴眼泪都没有留下来过。
现如今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居然用了同样的一种方式将她推离。
想想都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女人孤身一人站在宽敞的马路上哭得不能自已,来往的车辆都视若无睹,避之不及。
不知隔了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女人的面前。
以为是私家车,子衿边哭,边走上前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车窗摇下了一半,车主的脸看不太清。
子衿的视线被泪水遮挡有些模糊,只能隐隐看清是个男人。
她哽咽的问:“师傅,去中环大道吗?”
半响,男人喑哑而低沉的嗓音,从车内传了出来,他说:“去。”
话落,子衿就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缓的行驶,速度很慢,很慢。
后座的女人从上车之后就哭了一路,她将自己整个人缩在车门旁,不停的抽泣。
悲伤而无助的哭声在车厢内久久盘旋。
那晚的夜空,天上除却有昏沉沉的浓雾,还悬挂了不少的星星。
那晚的马路,车辆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好奇,为什么一辆保时捷能开得这么慢。
那晚的男人,墨色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暗无天线。
那晚的街道,有一间便利店一直在单曲循环着一首歌。
……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
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
自你患上失忆
便是我扭转命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