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就是在打脸了。
凤琪琪的脸色微变。
她之所以敢那样说,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凤家的人,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笃定了安潇潇不敢轻易地得罪凤家。
没想到,安潇潇竟然就这样随意地说了出来。
凤琪琪微微一笑,“当时只以为安小姐也在马车上,所以,才会忍不住出手了。”
“是吗?倒是我大意了。竟然不知凤小姐曾出手,而钟离将军和我的护卫也都只字未提。不如,一会儿我再去求见皇上,然后以求对凤小姐嘉奖一番?”
这话分明就是挖苦兼打脸了。
饶是凤琪琪的脸皮厚,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
其它的小姐们,则是纷纷交头接耳,在座的都不是傻子。
若是凤小姐果然出手了,怎么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对安小姐明言的?
分明就是故意显摆她的身手好罢了。
主位上的皇后听了,眉眼间已是闪过了一抹厉色。
只看她二人言语间的交锋,便知今日之事,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再转头一看到安潇潇手上的玉石珠串,皇后的眼神里已是闪过了一抹惊诧,随后,便是一抹深深的忧虑。
淑妃眼尖,自然也看到了她腕上的珠宝。
“安小姐手上戴的,莫不是之前南疆王派六王子进献的七彩玉石珠串?”
“淑妃娘娘好眼力,正是。”
淑妃的话,自然引来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眼光。
特别是一位身着艳丽,头饰不多,却十分名贵的贵人看了,眼睛里的妒火几乎就要pēn_shè出来了。
“听闻这可是天下至宝,价值连城,臣妾之前也曾向皇上讨要过一次,不过皇上说臣妾年轻,无需这等的珍宝陪衬,便已经是很夺目了,所以,臣妾之后再未提及,想不到,竟然是赏给了安小姐。”
贤妃低低一笑,“你的确年轻,不过这七彩玉石手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的。”
言外之意,也就是你的身分太低了,哪里配得上这等的好东西?
那位贵人脸上似有恼色,可是碍于身分之故,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淑妃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不错,这等的好东西,自然是要寻到有缘人才好。安小姐身分尊贵,又生得如花似玉,想必也是皇上觉得此玉极配安小姐,才会特意赏下来的。”
安潇潇唇角微勾,这个淑妃,不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上,她心里头就不痛快了?
“臣女倒是不敢苟同娘娘的话了。”
“哦?为何?”淑妃倒似是提起了三分的兴趣。
“皇上会将这宝物赏于臣女,且命臣女即刻戴上,无非就是为了表达对臣女的关切之心罢了。”
安潇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盯住了侧对面的凤琪琪的。
凤琪琪的神色微怔,看着安潇潇如此清丽的面容上,竟然也会露出这样凌厉又高傲的眼神,顿时便让她的心底一惊,打了一个激灵。
淑妃的眼神微动,不着痕迹地看了凤琪琪一眼,随后笑笑,“皇上果然是疼爱安小姐。”
这话,自然是另有深意了。
疼爱?
是皇上对一个女人的疼爱,还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呢?
安潇潇再度笑笑,眸光潋滟,似是那阳光下的湖面,泛着耀眼的波纹。
“娘娘说的极是,皇上待臣女与哥哥,向来都是十分亲厚,视若己出,说来,也是因为当年父亲的缘故。”
看到她三两拨千斤地,又将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淑妃心里有些不痛快,只是,也无可奈何。
只有皇后,看似面色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是有多么地痛恨凤琪琪!
若非是因为戴着长长的护甲,只怕,皇后现在的手,早已攥得紧紧地了。
“娘娘,臣女来之前,皇上曾特意嘱咐过,若是仍然心有余悸,便可早些回去。而且,臣女来的时候,是乘坐了钟离将军的马车,这回去,只怕还要借用钟离将军的马车了。”
“你是说钟离将军在等你?”这话则是那位贵人问的。
安潇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是个什么身分,竟然一点也不自知吗?
自己同皇后说话,也有她插嘴的份儿?
真以为成了皇上的女人,受了几天的恩宠,就是天下尊贵的女子了?
真是没脑子的。
“放肆!”皇后心中原本就有怒气无处发泄,这位贵人偏在此时出声,也是自寻死路。
贵人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与皇后之间的巨大差距,这才慌了下来,立马离席跪地。
“臣妾逾矩了,还请娘娘恕罪。”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回去好好反省吧。”
一抬手,那贵人身手的两名宫人自然会意,连忙就将贵人搀扶了起来,匆匆地退了出去。
安潇潇挑眉,注意到女人脸上的不甘,还有愤恨。
这就是皇室女人的悲哀了。
无论是高高在上,还是地位卑微,永远都不可能只做自己。
但凡是与权利有了牵扯,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自由。
安潇潇心底微叹,不过,还是想着早些摆脱这里无聊的宴会。
“娘娘,请恕臣女冒昧。”
皇后这才再度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看了一会儿,才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是,娘娘。”
安潇潇感觉得到,皇后的视线温和,姿态优雅地走了过去,然后微微低头,做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