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夫人说不是你做的,那么,就当不是吧。只是,这位黎姑娘实在是不便再留在钟离府了。”
洪氏一怔,“晴儿原本就不住在这里的。她住在我们二房。”
安潇潇唇角一弯,“住在二房?这么说,那里不是钟离家的产业?”
洪氏一窒,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眼珠子转了转,“潇潇呀,这个黎丫头虽然做错了事,可到底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如果不让她住在这儿,她还能去哪儿?”
“既然能从长沙到了京城,自然也就能回去了。”
安潇潇说地倒是一脸轻松。
钟离夫人不明白她是何意,只是左右看了看,又回头使了个脸色,身边的嬷嬷便去耳房看看那个被架出去的黎姑娘醒了没。
洪氏在听到了安潇潇的话后,心里头便打起鼓来。
黎晴何故到了京城,她是知道的。
只不过,这件事情,她可是不曾跟任何人说过。
便是自己的相公和女儿,都不知情的。
“潇潇呀,她一介弱女子,这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安潇潇手上的茶盏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这咚的一声,直接就将屋子里的众人给吓了一跳。
特别是歪在了榻上的老夫人,吓得身子一滑,差点儿没摔下去。
“二夫人,你只想着你的外甥女是弱女子,那在你的眼里,我母亲便是可以随意欺辱的了?”
安潇潇难得地这般厉声疾色地对着钟离家的人,特别是还在一众长辈面前。
钟离慎的眸色暗了暗,自然也想到了外面的那些流言。
钟离起则是多少有些不悦,“潇潇,我知道你与大嫂的关系亲厚,可也不能随便就把脏水泼在我们二房身上吧?”
不管怎么说,洪氏现在都是他的妻子。
洪氏若是倒霉了,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脏水?”
安潇潇冷笑一声,“要不要让本妃将二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人都抓起来仔细地问一问?为了一个外人,竟然敢让人在外面肆意地抹黑长嫂,这等恶毒的手段,也是一个名门夫人该用的?”
洪氏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不,不是我做的。”
“本妃看在你是钟离府上的人,才一直尊称你一声二夫人。可是你仔细想想,这几年来你做的哪件事情像是个长辈该做的?”
钟离起募地想到了当年洪氏往摄政王府塞人的事情,也跟着就低了头,觉得实在没脸。
“你说不是你做的?呵,那好呀,本妃就让你看看,流言这东西,到底能多伤人!”
洪氏心头猛地就蹿起了一抹极为不好的预感。
“什么?”
“黎晴是你的外甥女,不是我母亲的,也不是我父亲的什么亲戚。你身为钟离家的人,竟然时时刻刻念着的都是你的娘家人。既然如此,本妃就成全你。”
“你?你要做什么?”
洪氏这会儿是真的感觉到怕了。
不仅是她,就连那边儿的老夫人,都觉得今天的安潇潇太过恐怖了。
“黎晴何故到了京城,二夫人不知道吗?”
洪氏哆嗦了一下,没说话。
“明明就是一个已经订了亲的人,却偏偏嫌贫爱富,想要毁婚。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踏进钟离府的大门!”
安潇潇说着,七月已经将一封信送到了钟离慎的面前。
钟离慎一脸狐疑地接了过来,片刻之后,面色微变。
啪!
一巴掌拍在了高几上,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混帐!”
洪氏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为了毁婚,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来,还敢派人上门去将人家羞辱一番,甚至是将人家的母亲气成重病,这等无耻之徒,马上滚出我钟离家!”
洪氏的嘴唇早已失了血色。
她虽不知那信上写了什么,可是也明白,黎晴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就好像是一场闹剧一般,就此落下了帷幕。
只不过,钟离夫人的神色仍然不怎么好。
外面将她传成了一个刻薄寡凉之人,而且还将母亲气成重病,这岂非是大不孝了?
安潇潇看着钟离慎和钟离起都离开了,再转头看看瘫坐在地上的洪氏,何为自作自受,总该让她自己体会一把。
“老夫人,这是本妃最后一次念在你们是钟离家的人的份儿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头皮突然就有些发麻。
总觉得接下来安潇潇的话,不会太好听。
“要么,你自己出面将这些谣言澄清,要么,就等着本妃出手。”
老夫人看着安潇潇一脸冷漠的样子,心里打了个突。
她早就知道这个安潇潇不简单,而且手段也极其高明。
没想到,有一日,竟然会用在了她的身上。
老夫人只觉得一口痰卡在了她的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的。
生生憋得脸色胀紫!
“本妃的耐心有限。明日午时前,若是还没有看到您的行动,那就休怪本妃不客气了。”
安潇潇对于老夫人的异状,压根儿就不担心。
死不了人!
倒是钟离夫人连忙伸手握住了安潇潇的,“我没事。”
“母亲,人言可畏。若是这任由这流言再传播下去,只怕明日就会有御史上折子弹劾父亲了。您要明白,这钟离家的门庭,如今可是谁在撑着的。”
一句话,将老夫人原本的几分憋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