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铭从衙门回来。
文夫人如平常一样,早早地备好了饭菜,更是亲自伺候着文承铭洗漱了。
坐在饭桌上时,文承铭也发现了女儿红红的眼睛。
文承铭正要问,文夫人拉了下丈夫的衣袖,向他摇了摇头。一家三口,食不言寝不语地吃完了饭,文玉婧辞别了父母,回了自己的院子。
文承铭这才颖惑地问文夫人,“玉婧是怎么了?你舍得骂她了?”
文夫人嗔怪地瞪了一眼文承铭,道:“我宝贝女儿还来不及,怎会骂她?再说了,又不是她的错,我骂她干嘛?我要骂也会骂那个不孝不悌的伍如花一家人,我的女儿可是极为孝顺你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文承铭这才明白,女儿是知道了伍家被告的案子。
皱着眉,文承铭道:“玉婧知道伍家的事了?”
文夫人点头,“现在谁不知道咱们颖州府出了个不孝不悌、为富不仁的不孝夫妻。”看文承铭眉间的褶皱更深了,文夫人把一早想好的一番话说给了文承铭。
“女儿敬重钦佩睿亲王多年,一直希望睿亲王能平平安安、事事顺随的,可她知道颖惠乡君对睿亲王生了那样的心思,自然是要为睿亲王担心的。玉婧在京城,长乐公主可是喜欢得很,邀了玉婧常去公主府玩呢。就连四公主,也跟玉婧说了,睿亲王今年的婚事必是要定下来的,不只皇上着急,连太后也跟皇后说了,叫皇后帮着长乐公主劝劝睿亲王。”
文承铭抬眸看向妻子,女儿的容貌像妻子五分,像他三分,还有两分是更加完美的添加。可以说,女儿玉婧既继承了他们夫妻容貌的优点,又更加的雅丽动人、明媚娇艳。
若是女儿玉婧真入了长乐公主的眼,能给睿亲王当个侧妃也不错。文承铭比文夫人和文玉婧母女要清醒的多,以他们家的身份地位,一个四品的知府,和睿亲王沾着点表亲的关系,努力一把,也只能给女儿争个侧妃的位置而已,正妃的位置不是他们文家可以肖想的。
“长乐公主是睿亲王的母亲,为睿亲王的事自是要费尽心神的。唉,为人父母,怎会不时时地为儿女们操心。今年冬雪会来的早,家里也没什么事,桐儿又远在秦城,你们母女干脆早点上京城去,到岳家住一段时间,玉婧也好和表兄妹们一处亲近亲近。”
文夫人明白,丈夫是听到她说长乐公主喜欢玉婧,便叫自己早点带玉婧回京城,也好叫玉婧在长乐公主面前多表现表现。文夫人的爹娘已逝,现在娘家当家的是文夫人的长兄长嫂,她一个出嫁女,在兄嫂家多住些日子自是不可能的,但好在丈夫这边也有两个堂兄弟在京城为官,自家也在京城有处两进的小院子,加上自家外,四家里轮着住一段时间,把年过了,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文夫人便拉了丈夫的手,一脸忧心地说:“桐儿过年回不来,我和玉婧要是再去了京城,只留夫君一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我又怎放心的下。要不?我在家陪夫君,把玉婧拖了她表姑一起带去京城?”
女儿、丈夫都重要,只是,丈夫文承铭身边没有莺莺燕燕的,全是因为自己看得牢盯得紧,好容易在春日里把那位总叫她给丈夫屋里再添两个人的婆婆送回丈夫的三弟家去,文夫人可不想婆婆这个一门心思要给丈夫添屋里人的人不在,她一个疏忽也不在的话,有那上杆子盯着丈夫的妖精勾引了丈夫,那她岂不是要气死了。
文承铭没想到妻子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想的是,妻子一直把家里打理的很好,要妻子不在,他这边在年节里招待个客人,也许没有妻子在时给置办的好。再说了,年节里,又是要提前送年礼,又要招待上门的客人,这些内务还是妻子来做的好。
可女儿那边……
“玉婧的年纪也该相看人家了,早先是因为为她祖父守孝,这才耽搁了。左右我丁忧后又谋了这里知府的位置,有些人家也不会小瞧了玉婧去。儿女的婚事,都得你们这些当娘的人先去相看着,我看,你还是陪着玉婧去京城,这里有管家,他媳妇也能当点事,你要还不放心,就把许嬷嬷留下,她一直跟在你身边,该是能把家里的内务打理好。”
文夫人犹豫着,许嬷嬷留下倒是可以,她是自己的奶娘兼心腹,会替她看着文承铭,可是……
“夫君,许嬷嬷再能干,也只是个下人,家里来了女客人,总不能由许嬷嬷代表女主人去陪客招待。”
“嗯?!”文承铭沉吟着,半晌后道:“此事先不着急,左右现在才八月初,等我这边忙过秋闱后,我们再商量。”
文夫人也点头,她也得好好盘算盘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完了女儿的事,文夫人立刻又把话题引向了伍立文被告的这个案子,在文承铭前又说了不少伍如花在京城无脑又蛮横的事,直到文承铭的眉头紧皱成“川”字后,文夫人才停了嘴。
翌日。
伍立文夫妻和两个儿子志勤、志学一早用过了早饭,这才打起精神,到了知府衙门。
黄捕头早早在门口等着,看到伍立文一家来了,非旦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更是提起了心。
黄捕头有些发晕,他堂兄黄典史昨天跟他说的话,叫他一夜都没有睡好。
“伍老爷、夫人、两位公子,来啦?!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个黄捕头一直和他们处得不错,所以伍家一家人对着黄捕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