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立文正想着向知府文承铭讨回他们父子三人参加秋闱的资格,不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l
有人告他杀人?!伍立文转过身,震惊地看着堂外走进来的人。
而文承铭被鼓声打断了他的话时,正拿了刘师爷给他的纸条,听闻有人告伍立文杀人,文承铭只瞥了眼呆立在场的伍立文,低头看向纸条,纸条上写的内容叫文承铭大惊失色。
相比有人告伍立文杀人来说,纸条上写的更叫他震惊。纸条是女儿文玉婧写的,告诉他,堂上与张巡按坐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皇子,是九殿下宇文卿。
九殿下为何出现在颖州府?为何要来看公审伍立文的案子?文承铭压抑着心中的惊诧和种种猜测,偷眼打量着九皇子宇文卿,果然是皇子出身气派不凡,仔细瞧去,与安东王也有两分相像之处,想一想,两人毕竟是叔侄,长得有些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收回打量的眼神之时,瞥过和九皇子并排坐着的张巡按,文承铭眼神微沉,心想:自己还要尊称张巡按为一声师兄的,可师兄居然连九皇子的身份都不向自己提点一二。
文承铭想,如果今日他继续像上次审案时拖拖拉拉装糊涂,偏向于原告这一方,那么,在九皇子心里该是留下了一个庸官的形象吧。这么想着,文承铭又觉得方才一直没怎么叫伍立文夫妻、父子申辩,好像也给九皇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文承铭顿时觉得自己太过失策,行事还是不够圆滑,就算用和稀泥的方式来处理这个案子,也比偏向伍和贵一家要来得强啊!可惜,案子都定了,他也无法再重演一次。
这当口儿,扬声高喊着告伍立文杀人的击鼓之人就被衙役带了进来,实在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告的人正好在公堂之上,而且,前一个案子就是被告呢。
柳氏还没从洗脱了伍立文和她不孝的罪名的喜悦中回过神,就被有人状告丈夫杀人的重拳给猛然一击,要不是志勤和志学动作迅速,柳氏早已跌倒在地上。
“娘,没事的,你先别急。”志勤安慰着柳氏。
志学圆瞪着眼睛,也说道:“娘,你别怕,一准是有人诬告,爹怎么可能杀人?”
吴和邦、崔氏夫妻听到有人告三儿子伍立文杀了人,老俩口都吓得面无人色,崔氏的身子晃了晃,歪倒在东子的怀里,吴和邦抖着手,捂着胸口也站不稳,吴立德和吴立武慌慌张张地扶了吴和邦,和东子一样,焦急地喊着两人外,吃惊地看着走进去的告状人。
告状的人皆都是女子,为首的是一位妇人,年约三十上下,挽扶着她的另一位妇人,瞧着比当先的妇人要老几岁,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旁边左顾右盼的女子也梳着妇人的发髻,年纪却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伍立文已顾不得非礼勿视,直愣愣地看着这三个妇人一个少女上来,跪着给知府文承铭磕头见礼。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杀了谁?她们怎么一副看他狠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啪”。
伍立文一惊,转身看过去,见文承铭一脸肃穆,手里的惊堂木又落在了公案上,接连拍了三下后,才停了下来,看着这三个女人和一个少女。
宇文卿本在文承铭宣判了伍立文一家受了冤枉,并判了伍和贵一家的罪时,就打算离开的,谁想,这身子还没有离开椅子呢,公堂外就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声音,而且,所告之人还是伍如花的爹伍立文,更叫他吃惊的,状告伍立文的罪名居然是杀人。宇文卿放弃了离开的打算,神情更是冷凝着,端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这上堂来的原告一行。
“哈哈哈,老天有眼,伍立文你个龟孙子,杀人偿命,你不得好死。”浑身是血的伍和贵突然狂笑着叫嚷起来,“你和柳氏这个贱人,还有你那几个兔崽子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报应,报应来了,大人,我们冤枉啊!”
“来人,将这批人犯带下去,关入牢房。”
文承铭立刻吩咐衙役,看着衙役拉走了还做着垂死挣扎叫骂着伍立文的伍和贵,邹氏昏着,倒省了衙役的事,只拖着走便是。而王树是伤上加伤,更是没有力气再叫冤,和同样挨了板子的伍立富三兄弟一起,被衙役拖了下去。伍小雨和伍立华颤颤危危地被衙役呵斥着跟在后面。
至于堂上还跪着的十几个证人,文承铭扫视了一圈,又道:“证人伍和善、伍立原、林大江、林夏氏、伍和明,所供证词作假,混淆视听,扰乱公堂,按轻重程度,判伍和善、伍立原、伍和明杖责十大板,罚银十两,林大江、林夏氏杖责十大板,罚银五两,以儆效尤。”
又打板子,又要罚银子,林夏氏顿时哭喊起来,刚一张嘴,林大江立刻捂了林夏氏的嘴巴,生恐她惹怒了知府大人,连累他再多挨几板子。
“大人恕罪。”
“草民不敢了,大人饶命。”
衙役们拉了被点名的这几人下去杖刑,剩下四叔公、族长、吴立山、二婶婆等人,文承铭一挥手,叫衙役带出公堂,此案已结,现在要面对的,便是这几个告伍立文杀人的原告之人。
“下跪何人?可有状纸?”
为首的妇人立刻俯身恭敬地回道:“民妇徐王氏,乃原任职于衙门的刀笔吏徐宗华之妻,今携吾夫之三姨娘、六姨娘及四女儿上堂,状告大吴村伍立文谋杀吾夫徐宗华及所聘七姨娘林家五小姐。状纸在此,请大人为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