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柳氏有几次想和如花说说志学的事,可杏儿在边上,一路兴奋地问东问西,和如花一直说着话,柳氏也慢慢地没了要说的心情。
傍晚前,终于赶到了颖州府,交了进城的钱,看到颖州府这府城的繁华远远要比去过一次的彭田县还要强百倍,杏儿只恨自己只有一双眼睛,都不够她看的。
如花指着前边,对杏儿说:“到了,就是那儿。”
杏儿等伍立文停了车,马上从车上跳出下来,抬头看着还挂着一块红布挡着的店铺招牌,问如花:“这招牌要到铺子开的那天才揭开的吧?”
“是啊。走,进去,先看看铺子装修的怎样了?我一路一直想这事呢。爹,我进去找秦单、秦双他们出来,你看着他们把东西都搬进去。”
“好啊。”
伍立文应着,把缰绳交到柳氏手上,他过去帮志森整牛车上的货。
如花带了杏儿上前去敲了门,没一会儿,秦双就来开了门,一看是如花,高兴地就喊了声:“是少东家来啦。”
“嗯,秦双,你哥呢?去把他叫来,帮我爹去把车上的货都卸了,搬到库房里去。”
“哎,好嘞。”
秦双答应着就跑去院子找他大哥去了,如花则和杏儿把门大开着,如花仔细地到处看了看,摸了摸。
“如花,这铺子真大,里面还有院子,呀,院子里还有屋子呢,这得多少钱啊!哥,你快来看看,这里就是三叔家的铺子,多大呀。”
杏儿和如花已把每一处都看了一遍,这会儿伍立文和志森、秦单、秦双他们把车上的货都搬了放在库房了,所以杏儿又拉着志森四处去瞧,一见到如花在院子里,就又跑上前去向如花惊叹着。
柳氏笑着,和伍立文一起看着杏儿满脸羡慕的模样,就说:“这全是如花挣的,杏儿,你和志森也好好想想,看如花给你们帮着找个好营生,也能赚了钱开个铺子啥的,到时候给志森说个好媳妇,杏儿你的嫁妆也能富裕些,到了婆家有底气,不受气。”
杏儿和志森窘的都红了脸,如花在一旁笑着,说:“娘,你快别说了,瞧咱杏儿姐和森堂哥都脸红了。哎,你们快再帮着看看,这铺子里还有哪些地方不合适的,咱可以叫装修的工匠们早点改了,今天都二十一了,我打算二十六开张,要有改动的,还能来的及。”
柳氏和伍立文听了,就又仔细地四处转了转,叫如花给他们讲了讲那些他们看不明白的地方都是用来干啥的,听如花细细地讲了,他们才都说:“我们看着已是极好了,没啥要改的。”
杏儿拉了下志森,说:“哥,你听见了吧,那两个兄弟俩的伙计,他们十来岁就在这铺子干活了,要不,咱也跟如花说说,你到铺子里学学当伙计,以后也能轻省点,挣点钱。要不,那个人生了,要是个男孩,你可就不是咱爹唯一的儿子啦,你得早点打算一下。”
志森听了,没有说话,杏儿有些急,就把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还说:“哥,大伯家三个闺女,她们将来都得嫁了出去,三叔家日子过的好不用愁,小叔眼睛看不见,可也得说个媳妇,爷爷、奶奶都老了,这家里就你和爹还能指的上,可你这两年也得相亲了,若咱家的条件还那样,谁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啊。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咋就不着急呢。要是那个人让爹把挣的钱都留给她的娃,我看你拿啥给人家姑娘当聘礼。”
看着亲妹妹杏儿说的有些急了,志森张了张嘴,半晌才拍了拍杏儿的肩,说:“爹,不会”,看杏儿怒瞪着自己,志森说了句:“她,不会。”顿了一下,看向如花那边,又说:“别烦她。”
这一夜,杏儿和志森怄气,饭都没吃,就去睡了,如花去看她,见她闭着眼睛,抿着嘴巴气哼哼的样子,就没有问,让她自己消气去吧。
早上,成掌柜和二掌柜成季礼都到了,见到伍立文和柳氏、如花他们,就怪秦单和秦双为什么在东家来了没去立即叫他们。
柳氏就说:“傍晚来的,也没什么事,就没找你们过来。”
成季礼忙把这铺子里装修的情况给他们讲了讲,末了,问道:“东家看看,还有啥不满意的地方,我叫他们再赶工改出来。”
柳氏看向如花,如花就叫了成季礼到了一处,指着那儿说:“我想在这儿放四个木头人,要和真人高矮一样的,成人一男一女,小孩子也一男一女,到时候把咱店里做的成衣给穿上,腰上挂上咱编的络子和荷包,手上戴上手套,下个月作坊把帽子做了,咱再把棉帽给戴头上。做成头、胳膊、腿都能拆卸的,给,就是图上这个样子,赶在二十六那天前,能做出来不?”
成季礼看了,眼里闪过惊喜,就说:“这木人往这儿一摆,那咱店里成品有什么东西,客人一瞧便知,少东家真是奇才啊。时间紧了些,这得找雕刻工艺好的匠人来做呢。”
如花微微沉吟了片刻,说:“时间是有些紧,要是四个不能赶日子做出来,就先做两个小孩子的,正好我和我娘赶两件艳丽些的锦缎衣服出来,先摆两个小孩子穿着系盘扣的衣服,也喜庆。”
成季礼就说:“行,我这就去找人去做。”
如花点头,说:“这装修工匠的活计做的不错,你一会儿顺道去找他们的工头,让他来找我结工钱。”
这边成季礼出去了,如花就把成掌柜和三个伙计叫来,拿了他们这次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