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坐着驴车到了镇子上,先到柳铁匠那儿把上个月卖的削皮擦丝器和拨猪毛的夹子的钱结算了,拿了她该得的一份。
“颖州府那边也用上了这两样东西,我想着柳师傅还可以再打制上一批,我家作坊里的货要送去楚郡府,到时候叫商队把你打的那些都带上,也能在楚郡府卖出去不少。”
柳铁匠笑着,说:“那感情好啊,这边有人已仿着打了在这儿卖了,我还寻思着这两样东西怕是再不用打了,要是能送去楚郡府,倒是还能再卖上一批。如花,真是谢谢你啊。”
如花摆手,说:“客气啥,你赚我也赚。对啦,吴二伯店里是不是再没来要货?”
柳铁匠就说:“来了一次,说现在几乎能买的人家都买了,这店里还剩二十来个,说是放着慢慢卖,就先不再要我再给他们送了。”
“嗯,二十来个,也够他们卖好一阵子呢。那你就打一些给楚郡府送的货,这镇子和县上就不再考虑了。”
“行。”
“我这儿有几样东西,还得麻烦柳师傅给打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我可以来取?”
如花交给柳铁匠几张图,柳铁匠看了下,算了算,说:“后儿个吧,后儿个中午前,你来取就成。”
跟柳铁匠交待完,如花又去自家的丽人坊铺子转了一圈,看来买东西的客人还蛮多,也没多待,就跟张掌柜告辞了。
到菜市场卖猪肉的两家摊子上去,问了一下,说他们每天最多宰四头猪来卖,这其中还包括给酒楼送的。
于是,如花跟他们说了说,叫他们后天一家多宰一头猪,给她剥皮剔骨弄好了送到她家去,“猪头、猪下水、剥下来的皮,还有骨头我都要,可别扔了。”
姓许和姓林的两个卖猪肉的都应了,“行,啥都给你留着,那那个猪血你要不?”
如花点头,说:“要要,不过,你们要买个干净的盆子给我盛好,买盆子的钱我出。”
许屠夫和林屠夫笑着,说:“行啊,你这闺女还真是大气,不像有些人,我们给上门杀个猪的,居然还能把我们的刀给顺走一把,唉,真是。”
如花立时八卦起来,好奇地问:“谁啊?”
许屠夫就说:“李家村的徐地主家呗,当家的倒是不怎么抠,就是那管家抠的要死,偏那当家的还总听管家的话,别人说了还不信,这管家就越来越不像话了,坑蒙拐骗的,总想贪便宜占好处。”
如花一想,嘿,真是,这姓徐的混蛋管家,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忽地想到大伯家的梨儿姐就在这徐地主家做丫环,这徐管家如此坏,不知道梨儿姐在那里的日子好过不。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在他们家当丫环的,有没有被打被骂的。”
许屠夫和林屠夫想了想,林屠夫说:“有啊,前儿个我还听我家邻居说,他家妹子在那家当厨娘,说是这徐地主的闺女发脾气,把个小丫环打的惨极了,这两天还关在柴房里,不叫给吃喝。你说说,这冷的天,柴房里关个两天,还不给吃喝,那不得活活冻死饿死啊。”
“啊?这徐家的闺女这么蛮横啊。”如花感叹。
“嗯,小姑娘,我跟你说啊,我听说,这徐小姐似乎受过什么惊吓,平常看着好好的,可犯起狠来,那就吓人呢。这徐家瞒的极严,外人都不知道,要不然他这闺女怎么嫁人呢。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要不查到我邻居头上,那可不得了。”
如花忙点头,说:“放心,你方才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啥也没听到。好啦,后天送猪肉来,我先走了啊。”
看到志森赶着驴车过来了,如花和两个屠夫道了别,跑过去上了驴车。
“森堂哥,面条都送去了?”
“嗯。”
“那咱们去堂县城吧,我先去给大相寺把袈裟结和豆腐乳、粉条这些的送过去,再到铺子里瞧瞧。”
志森没有回应,直接赶了车,就往县城的方向驶去。
由于袈裟结的关系,了行大师的弟子经常来如花家,所以,如花得知寺里吃了她家豆腐乳的僧人,都表示寺里需要买一些回去,要不然,寺里那水煮的菜,就是和尚也会吃腻的。
于是,如花乘机又和了行大师谈了生意,把自家做的辣白菜、酸菜、粉条、粉丝、豆芽都推荐给了寺里,谈好了价钱,现在每隔五天,就得给他们送去一些。
“这次我还带了些板粟和芥菜,去了和了行大师谈谈价,就卖给他了。”
如花说着,志森回头看了如花一眼,微微地一笑,点了点头。
如花就说:“森堂哥,二伯回来了,正好你和他就能把这炒糖炒粟子的生意做起来,安掌柜帮着订了煤,明天就能送来,煤炉子后天也能打好,最迟初六,你们就能到县上、镇上去卖糖炒粟子了。到时候,你可得张嘴叫卖了,可不能这样,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嗯。”
如花笑了,说道:“森掌哥,我说了这么多话,你就回给我一个字,那哪儿成呢,现在这路上就咱两个人,我来当客人,你来当卖东西的,先练练。”
“嗳,我说,这是个啥啊?”
“板粟。”
“哦,板粟是啥?”
“能吃。”
如花抚额,看着志森的背影一阵无语,耐着性子,又问:“能吃的,那咋吃啊?”
“用嘴。”
“扑哧”,如花自己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