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纪,不论东西方船只,主要动力皆依赖人力划桨,辅以风帆。
唯有李煜这个穿越者指导一群当今世界最杰出的造船技师,提前几百年造出了以风帆为主要动力的海船。
造船技术落后的新罗,在船只动力上更是如此,外形不适合海上航行的流体动力学,可用风力的船帆仅仅只有甲板上不大不小的一面,靠着船只甲板下两舷数十名桨手不停的挥动船桨前进。
从清晨开始,新罗水师中的桨手就一直不停的划,发现唐军战船后更是在军官的催促下卖力的划着船桨,这会人人更是累的气喘如牛,哪还有更多的力气来推动船桨。
受伤的新罗小将踢打下,几个桨手直接累趴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朴正金瞧着桨手们越来越无力,与唐船的距离逐渐拉大,心中恼恨之余急忙去禀报金和问。
“将军,唐船调整方向后速度突然加快,咱们的桨手这会以经累的不行,船速变慢,是否让一部分士兵代替不行的桨手划动船桨?”
金和问紧紧盯着前方数十丈外有越来越远的唐船,面无表情的回道:“准了,立令各船抽出一部分士兵划桨,先登上唐船者官升sān_jí,赏钱百贯。今日尽斩唐人,则回航后全军皆赏,大宴三日。”
朴正金退下后立即将金和问命令和得胜后的赏赐向各船传下去,受到激励的新罗水师兵将人人奋勇争先,将以累的无力的桨手提起来丢到一边,奋力的划动船桨。
本以唐船拉后的新罗水师战船速度突然提高,冲在最前面的战船再度将与唐船的距离拉近到三十多丈。
“娘的,这帮新罗夷还真他娘的穷追不舍,咱们船上又没有金银财宝,兵械铠甲,用的着这般拼命吗?”在船尾指挥的队正险又险的避开一支朝他脑门射来的箭骂骂咧咧道。
队正随手抓住一名蹲下护栏避箭的水手喝道:“快去问问船长,这船的速度咋还不得快一点?”
“诺。”水手战战兢兢下了船尾甲板。
此时探险队三艘船的船尾舵仓里,十几名大汉汗如雨下,手不停的摇摆着这杆船舵。
“速度再快一点,新罗人的战船快追上来了。”
“小哥,别摧了,咱们兄弟干娘们的劲都使出来了。”
“那你们再把吃奶的劲使出来,现在形势很危急。”说完传令的小哥就又急冲冲的跑上甲板去。
“听到了吗?把吃奶的劲使出来,要是被新罗夷追上了,大家就别想活了。”负责船舵的伙长对着大伙大声道,说完和手下们继续一、二、一、二喊着号子费力的摇摆船舵。
“把风帆再向东南调整一点,更好的面向西北风……”陆元庆嗓子干涩冲着忙碌的水手喊道。虽将船队的航向调向顺风的东南,船速随之加快,可之前由于新罗战船逼的太近,短时间内一时竟难以摆脱新罗战船的纠缠。
由其是行驶速度慢一些落在最后面的那艘船,速度稍有减缓就会被新罗战船追上进行跳帮接舷战。
“前方发现海岛。”船头观测手急声大喊道。
忙着指挥的陆元庆冲到船舷,抽出衣袖里的望远镜观测。
通过望远镜,陆元庆估计船队距离海岛六至七里,且这座岛轮廓非常大,呈东北西南走向,竟一时看不到它的尽头。
放下望远镜,陆元庆怒气冲冲的走到观测手面前,劈头盖脸就大骂道:“这么大座岛你瞎啦,都距离几里了才报告发现岛屿。”
“某,某刚才去帮助操帆手调整风帆了,所……”观测手心惊胆颤,结结巴巴的回道。
“哼!”念在他也是好心,陆元庆气恼的站在船头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前方岛屿,寻找出路。
拿着望远镜仔细查看前方的大岛,陆元庆惊喜的发出,在岛屿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豁口,宽估计有四五里,船队行驶方向恰好正对着这个豁口。
如果前方只是两座东北-西南对应的两座岛,那船队正好可以从这个豁口穿过去,摆脱新罗水师。
“元庆兄,前方有大岛为何不令船队调头?”胡安君气冲冲的跑来船头质问。因陆元庆以经四五十岁的年纪,乐浪探险队组建后二人共事,相处融洽,胡安君以兄尊称陆元庆。哪怕现在生气,也没改对年长的陆元庆敬意。
放下望远镜,陆元庆苦笑着摇摇头道:“观测手发现岛屿禀报时以经太晚了,离岛屿仅隔六七里,观之不小,又是东北-西南走向横在我方船队前方。新罗水师上百艘战船,近的离我们仅几十丈的距离,呈包围之势从后方铺面而来。此时诺调整航向,就会被后方的新罗水师从三面给围上来,到时咱们就插翅难飞了。”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咱们弃船登岛?”胡安君极力压制胸中的怒气,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诺登岛,咱们不照样逃不出去吗?”陆远庆脸色轻松的笑道:“不过某发现在岛屿的中间有一个数里宽的豁口,这可能是一座南北对应的两座岛,中间是一条海峡。眼下刮西北风,海峡正对西北方向,里面的风力会更大。咱们船只通过海峡时速度会更快,而新罗战快数量太多,到海峡口处,大部分战船会被堵住一时进不了海峡。咱们就可以借此甩掉新罗水师。”
瞧陆元庆胸有成竹的样子,胡安君信了八成,急忙掏出自己的望远镜瞧前方的岛屿。一番细看,果如陆元庆所说。急吼吼道:“那还等什么,快令各船加速直线航向前方的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