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朝窗外瞧了瞧,天色尚早,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他们这位日勤于政的王上又怎么会跑到她这里来逍遥?更何况,她刚刚可是才听下人说过,王上去往惜月宫找贝夫人要人去了。
虽然自贝夫人的幼子去世后,伤心过度的贝夫人也失去了王上的宠爱,可她毕竟是陪伴王上打下江山的人。王上对于贝溶月总是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感情,这可是樱樱柳柳,甚至连索翼的结发妻子蒹葭夫人也比不了的。
往常贝夫人虽然也不待见王上,但王上还是会顾及她的感受,在她回到圣山时,去她的汐月宫坐上几个时辰。这次可好,才刚听说王上去了惜月宫,下一秒就跑到她这来了。
柳夫人慢慢勾起嘴角——怕是王上在贝夫人那里没讨到好“茶”!
柳夫人瞪了还躺在地上的小侍从一眼,“还不快滚!”
小侍从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从侧室逃走了。
“王上!”柳夫人这才扭着水蛇腰将索翼王迎了进来,她搂着索翼的胳膊,小嘴一嘟委屈地睁大了眼睛,“王上好久没有到妾身这里来了呢!定是把妾身忘了!”
“圣山这几日事情太多,本王确实抽不开身,委屈柳柳了。”索翼略带敷衍地哄了两句,直接进入了正题,“柳柳可听说阿月回来了?”
柳夫人愣了一下,侧过头去,“自然是听说了,不过,贝姐姐一向不喜欢我们姐妹二人,我们也不敢去汐月宫请安,惹姐姐心烦。”
“阿月识大体,又比你们年长许多,怎么会和妹妹计较。”索翼劝说着柳夫人,“你们都是本王的夫人,本王自是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的。这样吧,你和樱樱明日在望尘殿请一请阿月吧。一是给阿月接接风,二来你们姐妹之间也别存着什么心结。”
看来王上这是在贝溶月那吃了闭门羹,跑到她这找巧来了,想把这难题推给她。不过,她刚刚的话可不是背地里嚼舌根,整个圣山谁不知道她贝溶月最不待见的就是许家的两位夫人。她诚心诚意的请,人家也未必来!“柳柳早就想和姐姐聚一聚呢。只是,柳柳的面子薄,怕是入不了姐姐的眼,请不来姐姐呢。”
“柳柳尽力而为便是,”索翼将手移到柳夫人的后腰尾椎处,轻轻用力,“本王又不会责怪你。”
柳夫人顿时吓出来一身冷汗,那里正是她的命门所在,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只有索翼和她妹妹樱樱知道。索翼是在威胁她,如果办不成她也别想活了。“妾,妾身明白……请大王放心,明日望尘殿家宴,贝姐姐必定到场。”
索翼露出笑意,俯身轻咬了下柳夫人小巧的耳朵,“我就知道柳柳一定没问题,那本王就静候柳柳的好消息了!”
索翼走后,柳柳整个人都软了,她趴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柳柳机械地抬起头,望向跪坐在她旁边的人,“樱!”她哭着抱住妹妹,“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王上他……他是认真的!”
樱樱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柳柳,“别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我已经有主意了。”伴君如伴虎,谁能想到她们看似荣光富贵的生活,每天又是在怎样水深火热的恐惧中度过的?
“真的吗?”柳夫人一下子爬起来,抓着樱夫人的胳膊,满意期待,“你快说!什么主意。”
“我们是请不动贝夫人,但是有人可以呀。”樱樱意味深长地说道,“王上可是有四位夫人呢,既是家宴,怎么能只来三个?”
“你是说蒹葭夫人?”柳柳皱起眉头,刚刚的喜悦还没有坚持一秒就又被打回了原形,“且不说那位蒹葭夫人难邀程度不比贝夫人小,更何况她二人也不和。如果是贝夫人是不待见咱俩,那二人之间只能用恨字来表达了,恐怕她们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彼此了。你把蒹葭夫人叫来,贝夫人岂不是更不会来了!”
樱夫人宠溺地敲了下柳夫人的脑门儿,“要不爷爷说你小家子气呢!就知道恨来很去的。那位贝夫人可跟咱们不一样。都说她儿子是被蒹葭夫人害死的,可是从那之后她可再没见过蒹葭夫人。没得到实际的证据,没得到蒹葭夫人的亲口承认,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柳夫人却不这么觉得,“她问了又能怎么样?蒹葭夫人又不傻,怎么可能承认那是她做的?”
“有什么不承认的!当初王上为了顺利迎娶贝夫人,得到贝家的帮助,逼蒹葭夫人喝下打胎药,让蒹葭夫人已经成型的孩子胎死腹中,这可是不争的事实。谁亏欠谁还不一定呢!不过是血债血偿,蒹葭夫人又怎么会惧怕贝夫人的诘问?”樱夫人不屑地说道,“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二人若真能斗起来,必定是你我的福气。可惜,那也是王上最不愿看到的场面。”
听樱夫人说着,柳夫人也有些动心了,但是,想法是好的,真正做起来困难也不小,“如何能请到蒹葭夫人呢?说起来,除了百年圣祭之日,我还从未在私下里见过蒹葭夫人呢。”
樱夫人露出狡黠一笑,“姐姐莫不是忘了那个?我们手里可是有蒹葭夫人最害怕的秘密呢!我当初不让你说出去打草惊蛇,等的可就是今天,物尽其用呢!姐姐,你安心准备家宴便可,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慕容泠风站在池塘边,看着水面上的倒影,手指慢慢地抚上脸颊。指肚下的皮肤平整滑嫩,池水映出的那张脸却布满伤痕,丑陋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