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传音符里断断续续头尾不接的话语,楚天箫眼神微敛,却是迅速理清了思路——应该是陆媚儿这熊孩子好奇心重,去偷听别人的计划交谈,却是机缘巧合得知了一个大阴谋,然而……对方大概也非等闲之辈,被偷听了一阵之后便发觉,追兵四出正在追杀陆媚儿和血岩!
这般一想,楚天箫的心便揪了起来——陆媚儿和血岩的修为都是明元下境,且这段日子以来实战经验着实丰富了不少,能把他们逼得只能逃窜的“追兵”,有多么强大显而易见。
“该死!”楚天箫到底是人不是神,在解决秦云事件后,他以为接下来最大的危机不过是京都那边很可能会派出的杀手,却是没想到陆媚儿和血岩会遭遇这等变故……说到底,对方的目标仍是自己,他们两人不过是遭了牵连而已。
“这熊孩子……这次真不知让我说你什么好。”陆媚儿传来的讯息很是关键,这点楚天箫很清楚,但她把自己给搭进去,却是让楚天箫大呼头疼,虽然这熊孩子一路玩闹老遭他修理,但她出了什么事,楚天箫怎么可能不管!
“我得赶紧找到他们……只是,这熊孩子没有说他们到底在哪,应该也是夜色漆黑,无法辨别四周的缘故吧。看来得靠阿狸了。”楚天箫心念至此,摸了摸小红狐的皮毛,站起身来对宁霖雲抱拳道:“宁兄,我的两位朋友……”
“我懂,我懂!”方才陆媚儿的声音太大,宁霖雲想不听到也难,就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戏谑表情,“这女孩听声音挺嫩的,不过倒有丝丝媚意勾人心魄,酒友你好眼光啊,却是想不到你好这一口……”
“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赶过去吧,让人家女孩子久等多不好,咱们有缘再会,不用顾忌我面子,真的,真的!”
宁霖雲突然露出了一副通情达理的……欠揍模样。
楚天箫闻言无奈摇头,明知对方误会却也没空解释了,就这么一抱拳,便怀抱阿狸飞奔而去。
等他走远,宁霖雲眼睛微眯,喝了口酒,说道:“出来吧。”
闻声,一道人影缓缓走出,一脸的肥肉,不是陈家酒肆的陈正太又是谁?
“想看就大胆看,还要躲在暗处……真不知你在忌讳什么……”宁霖雲开口调侃道,却是没有多少恶意。
陈正太没有接这话,而是看着楚天箫的背影,皱着眉头说道:“这就是……未来的玄门之主?”
宁霖雲一仰头,一口酒:“现在说这话还太早,太早太早!不过……若是大诸天星衍没算错的话,他就是。”
陈正太闻言更是不解:“我这等小人物能攀上你这老酒鬼的交情,都算造化,本也没打算再贪心什么,只想远远看一眼那样的‘大人物’是什么样子就好……”
他这番话如果让那些被他轻易撂倒的杀手们知道,定会无比羞愧——你这样的都算小人物,那我们算什么?
宁霖雲倒是呵呵一笑:“那么,结果如何?”
“……很出人意料。这个人,我也认识,好像是紫衣侯的儿子吧,嗯,紫衣侯倒是个人物,只是他的独子……”
“你是想说,他是个败家子对么?”
“哎……”陈正太叹了口气,“身为玄门外执事,我说这些话其实僭越了,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选一个败家子做玄门之主?将玄门那偌大基业交到一个败家子手里……界尊他,到底……哎,我真是想破头也想不通啊!”
宁霖雲一笑:“师尊的想法从来都是天马行空,不拘世俗,否则又怎能教出我们这些同样……”
“你们都是妖孽。”陈正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宁霖雲笑而不语,酒壶捧起开始狂饮。
“哎……我只是担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败家子就算将来真做了玄门之主,怕也不能修身养性,怕是……会把玄门基业败光啊……”
宁霖雲说道:“小正太,这就是你的眼界问题了。师尊老早就说过,他当初创建玄门本就是个意外,若能败得其所,败光又如何?师尊何等洒脱之人,难道会斤斤计较连那点家当都放不下?”
这话一出,陈正太一阵无语:“什么叫败得其所?什么叫斤斤计较?那能这么说吗!那可是偌大的玄门啊,那可是……小无极宫啊!界尊就是再洒脱,也不可能不把自己亲手创立的……兴衰放在心上吧!”
“所以说,你开酒肆太久,被烟火红尘扰了眼,这眼界就是不行!我很难跟你解释……”宁霖雲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好似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玄门被败光后没有饭吃?没事的!放心吧,就算到了那时,我宁酒圣穷归穷,养你一个还是没问题的,饿不死你的!”
这番俏皮话说得陈正太哭笑不得:“你个老酒鬼能把自己养活就行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有空跟我吹牛,不如先把韩大姑娘追到手再说吧!”
宁霖雲耸耸肩,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一切,师尊自有打算,再说了……大诸天星衍算过,他至少要做成那三件‘异想天开’之事,才有‘资格’成为玄门之主,而那三件事……哪一件都不是省油的灯,至少五六年内是别想解决,所以啊……事情还没得很呢。”
陈正太闻言沉默片刻,而后才说道:“你只字不提玄门二字,就是怕给他压力?”
“不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说玄门还太早了——他现在连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