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还不到亮出那张牌的时候。”
闻声,楚天箫悠悠道,“所谓王牌,是要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刚开始打牌就出的,那不叫王牌,叫自曝虚实。”
“唔……那可怎么办?相比于另外一个青轴城,这个长凌关还算有点希望呢!那个,更没戏,足足三万大军镇守坚城,还有当世大赵七虎名将坐镇……可恶,这大赵怎么这么多猛将啊?都已经四面开战了,还……”
闻声,楚天箫也在心里一叹,他们这帮人捉摸半天,也就看出了两个切入点。其余的,或者是有重重防御工事阻拦,难以突破;或者是攻入之后,也无太大战略价值,难以突击到敌国腹部……总之,看了通过种种渠道,弄到手的大赵大致的防御图后,楚天箫一时间也升起了‘莫要小觑天下人’的感觉。
那密密麻麻的红线所示,真真如铁桶一般,也在楚天箫刚才的火热之心上,狠狠地泼了一桶冷水!
诚然,若无猜错,则赵国内部必然空虚,但就像刺猬,突不进去,吃不到软肉,等于零!
见此,楚天箫也开始反思——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是不是有些膨胀了?以为手握一支前无古人,可肆意转变兵种的败家军,兼之击溃了血蛮军王牌,就天下无敌了?
“用兵之道,需慎意,戒骄戒躁……等等!慎意?!”
楚天箫陡然眉目一凝,然后手指迅速在地图上摩挲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一叩!
“我们去这里!”
这话落下,所有人顿时朝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全都大吃一惊!
“历阳城?”
“少主不可!别说此处有四万精兵,城高墙厚,就算……我们能打下,可要想从此处深入赵国腹地,还得再打下褊峡城才可!要连下两座坚城,难度太大!”
“是啊少主,那四万精兵若是在旷野上,我们夷然不惧,但若是守在城中,便是极难攻克的一道阻碍了!这,都可以说是赵国防线最难啃之处了,少主为何……”
眼见如此,楚天箫却是缓缓摇头,目光越来越亮,顿了顿便继续说道。
“你们说的,确是难点,但其实放眼所有‘切入点’,都是一样的难题……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一位布置边防的高人!我虽不知他是谁,但看此图,当知此人是当世一流水平,所以,单纯从防线本身找到弱点,已不可取!”
“那么,我们就要另辟蹊径!”
“虽然那人将防线打造得如铁桶一般,但也并不是无解!因为他还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性!”
“再坚固的防线,也要靠人来坚守!所以,找不到防线的弱点,我们便来找找统帅的弱点!”
楚天箫说到此处,再度一叩“历阳”二字,说道:“此城守将,名叫赵郝,如果我没有记错,此人应该是赵少帝当年的从龙之臣,却被发配到这边疆之地,近十年如一日,守备戍边,虽无过错,但也没有多大的功劳……”
“眼看从前的那帮从龙之臣四面征战,屡立军功,步步攀升,而自己,到现在还不过只是个杂号将军……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们,会如何作想?当有立功的‘大好机会’落在眼前时,是会选择出城一搏,还是固守待援?”
楚天箫这话落下,场间人都若有所思。就见楚天箫一扬眉,继续说道:“诸位也说了,四万军卒而已,就素质而言,也就是大赵甲下乙上的兵种,而咱们连两万血蛮军都干掉了,若是城外较量,又岂会拿不下这批整体战力上还‘稍弱’的四万军卒?等到灭了他们,擒下主帅,就可以谋划用计策,骗开褊峡城的城门,但不据守,而是营造假象,把水搅浑……之后,三千败家就地分散,伪装潜行,绕开那些赵军想当然以为我们会去攻打的‘固阳’,‘开云’,‘馆定’等城,直接在……这里会和!”
众人顺着楚天箫的落点看去,顿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楚天箫所指,赫然是……赵国京城,赵都!
一时间,似是被楚天箫的大手笔所惊,一干人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是一片沉默。
不得不说,楚天箫想做的事非常惊世骇俗——以区区三千人,深入敌后,想要一举攻破神州浩土三大帝国之一的都城?
哪怕是最荒诞的说书人,都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来。
试想,这等事如果真在楚天箫手上做成了,那么,他在大周的声望必会涨到一个可怕的地步,而颜面扫地的赵国,等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局势很可能会发生许多微妙的变化……
但,那是如果。
回归现实来看,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那可是赵少帝选定的新都城,是他看好的‘龙脉之城’,甚至还有些飘渺的传闻中言道,赵少帝的一切……其实都是从‘赵都’起源的……
如此一座都城,先不说楚天箫要怎么完成突入,怎么杀到城下,就算那些困难都被解决了,三千败家军真的如奇迹一般,出现在了赵都,但又怎么可能攻破得了这座神州闻名的雄城?
但……这些疑惑,没有一个人发问,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楚天箫眸中坚定的情绪,更因为他们相信,自家少主的心中,不说已有全策,但至少已有了些许想法!
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最终还是血岩走了出来,道:“少主,敢问有几成把握?”
楚天箫想了想,然后缓缓摇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