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我三千败甲。”
“屠帝证道!”
话音淡淡,却如刹那惊雷,在全场敌人心中炸响!
赵少帝看着眼前这一幕,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上天在跟他开玩笑!
他的万余少帝军……他赖以纵横神州,不知多少次凿穿敌阵,鼎定战局的顶尖强军……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上演奇迹……
他们,不是在碰撞中变成了四散的肉块,就是被斩杀在地,人首分离……
死了……
他们都死了!
万余少帝军,包括赵少帝从未使出的王牌中的王牌,此刻……尽没!
赵少帝数十年之心血……付之一炬,反而成就了他人登上王座的垫脚石……
是的。
一如楚天箫所说,当三千败甲冲出血雾的那一刻,他们……已经证道!
还会有谁,不把这支军队当成神州顶尖层次的强军?还会有谁,敢因他们是新军,而有丝毫小觑?
没有了!
绝对没有了!
就算此战停在此处,哪怕三千败甲接下来被围杀,被镇压,但属于他们的荣耀,也已再没人可以夺走。
一支神州顶尖王牌,就在此刻诞生!
“……如此‘年轻’的强军已是世所罕见,更遑论初战灭血蛮,再战便将神州顶尖强军斩落下马……如此战绩,莫说遇见,便是想想都觉荒诞……”
即便是莫相,看着此刻从血雾中杀出,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败家军,右手,也是微微轻颤了起来……
想他自负能算尽一切,却根本算不出这支败家军能走到哪一步……原因无他,只因他们的统帅,是那样无法捉摸的存在啊……
“楚天箫……为何老夫号称胜算,却一次又一次败在你手?难道……你真的是老夫命中的克星?”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悲凉涌上了莫相心头,他尚且如此,更遑论赵少帝,以及周围的赵卒?
要知道,败家军不是温声温语叩门进来的,他们是从天而降,杀奔而来的!是以周围的赵卒,哪个没有亲眼见过此军之凶残?本来他们就已经胆寒,不过是凭少帝军之威在支撑。可如今……连自家的王牌都被对方一锅端了……
希望小火苗尽灭后,是更加漆黑的绝望。
就见那些赵卒再也支撑不住,双手,双脚,一齐颤抖,连武器落下也不自知,目中,只剩下恐惧……
……
其实,不要说他们,便是楚天箫自己,对此战的结果也颇有些意外,但不过片刻,他就想通——这就是败家的威力啊。
斗战法酒……千杀战铠……天雪银马……龙侯点兵台……龙侯秘境各类珍宝……天血败家旗……
细数一下,为了堆出这三千败甲,楚天箫前前后后,到底下了多大力气?
其后,又实战了多少次?
都不用说什么杂兵,就想想那两万血蛮军——他们的坟头明年就长草。
所以……若是这样的强军还不能证道,那还有什么样的能?
“三千败甲!”
楚天箫率先抬起右手,一时震惊全场,就在赵少帝和莫相赶紧回过神来,以为他要有所动作时,他却没有再续上此句,反倒是他身后的败家军轰然答应!
“为大周之崛起而败家!”
这一声若是放在之前,肯定会被赵军出言嘲笑,但此时此刻,场间却无一人发声嘲讽,反而一个个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眼前……
就见这一声呼号落下后,三千败家军,居然就这么……坐了下来!
然后,开始进补。
怎么败家怎么进补!
隔着一道‘内城屏’,他们……竟是完全无视了相隔在“彼岸”的赵军!反而……有说有笑,随意畅谈,还不时交换战利品,嬉笑一片……
“欺人太甚!”
赵少帝本已是心慌,此刻见状,顿时转为怒不可遏:“给朕杀过去,杀过去!朕绝不信,倾朕大赵之力,还收拾不了这支疲军!!”
这话落下,却无一名赵军奋勇上前,反而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没人敢上。
都已经被杀破胆了。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这等关头,还是莫相冷静些,他叹了口气,劝谏道:“楚天箫此人行事宛如天马行空,今番坐于敌前,显是想勾得我军舍弃内城屏优势,与之决战啊……”
赵少帝红着眼睛,指甲狠狠嵌入肉中,宛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吼道:“那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进补?恢复元气?难道……朕的少帝军,就这么白死了?”
“唉……”闻言,莫相一声长叹,却是目光示意赵少帝看看四周赵兵的情况,然后说道:“陛下……军心不可用,守还尚可,若是进攻……只怕与送死无异啊……”
赵少帝闻言目中爆出精光,浑身轻颤,但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没有下达进攻的指令,反而整个人都垮了下来,面上带着几分凄苦地看向莫相。
“……国老啊,朕的心已乱了,依你之见,现今该如何是好?”
莫相闻言,深深看了一眼面前有说有笑的败家军将士,再望向那片血雾……他右手轻轻在衣上搓了片刻,终是说道:“已经……错过了出动大修行者的最佳时机,若是此刻出动,恐怕,不止重宝,我大赵至少还要再搭上数位大修行者陨落的代价……才能终结此军。”
“此事……是臣失算了。”
莫相无奈地说道。
是的,他事先绝对没有想过,败家军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