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被彦突然地握住了自己的手,穹的眉毛顿时纠结成了一团。她狠狠地挣脱了彦的掌心,同时凶巴巴地对着他质问了起来。
而听到这种话,彦顿时就有了揍她一顿的冲动。这可不是什么耍性子的时候,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所以他也顾不上穹那满是威胁的眼神,再度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对着她低吼了起来。
“听着,你这个笨蛋。现在不是你对我耍性子的时候。你还不明白你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吗?还是说,你以为你已经有那个资格,来向诺德的传统发起挑战?”
一连两个反问,即便是心里面有着巨大不满的穹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当她把疑惑不解的眼神投向了彦的时候,彦立刻无奈地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直到这个时候,穹才开始慌了。
不管平时表现的再出色,再坚强。说到底,穹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而已。这个年龄的她还远远没有到那种能够坦然而冷静地面对一切的程度。所以,在知道了自己不小心犯下了这种错误的时候,她的小脸立刻便是一片煞白,眼神也开始变得呆滞了起来。
她已经完全地失去了方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这个时候,当她注意到一脸平静的彦的时候,她几乎是本能得抓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急切地询问道。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彦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她唯一能指望的救命稻草。但是这个稻草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非常的有限。因为涉及到了神灵,就算是彦的脑子也想不出任何能够解决的办法。
神灵不是那些能够坐下来谈判的商人,他们所订立的规则也不是区区一介凡人能够改变的。在这种情况下,穹向彦求救,简直就像锅里正炖着的鸭子在向隔壁刚刚被架上烤架的鸭子求救一样,没有一丁点的意义。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意义,最起码有一点,那就是彦要比穹冷静的多。不论是事不关己的原因,还是本身所拥有的阅历让他更为理智一点的原因。彦始终都没有像穹这样慌乱,而是皱着眉,认真地在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不过就和他想的一样,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解决办法的。所以面对着穹惊慌和恳求的目光,他只能按着穹的肩膀,对着她温声叮嘱道。
“听着,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最起码在现在,我们还不必要为这件事过多的担心。所以,你先冷静一点,想想我刚刚和你说的话。把这一切先都忘掉。就像是我没有听过你说的誓言,你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一样。”
“这怎么可能?”哭丧着脸,对于彦的说法,穹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我做不到的样子。“逐日者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怎么可能违背我心中的现实,否认这一切的存在呢?”
“我没有叫你否认,我只是让你把这一切给忘掉。哪怕就是装,你也要装出一个忘掉的样子来。”用力地按住了穹的肩膀,彦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道。“你必须给我搞清楚了,和所谓的逐日者的注视相比,你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是来自于我们的传统的。如果逐日者不亲自降临的话,你只需要在死了之后才会和她对峙。但是,如果你把这些说出去了,你现在就需要面对包括你父亲在内的所有坚持传统的诺德人。所以,你给我想清楚了,是现在面对传统的审判,还是把一切留在你死了之后。”
“这有区别吗?”
对于穹来说,彦的两个选择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可言。一个是背弃了自己内心的信仰,一个是背弃自己种族的传统。不论是哪一个,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做出这种选择。所以她几乎是立刻就对着彦质问了起来。
“区别,当然有。如果你选择听我的,那么你就可以为自己争取来足够的时间。从你现在到你死去,运气好的话你可以为自己争取百十年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你能不能想办法解除这段誓言,就是改变这一切的关键。只要你成功了,那么我觉得你还是有救的。”
“成功,这可能吗?”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一刻,穹因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了彻彻底底的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听彦的。而这个时候,彦的一句话让她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可能吗?你应该说当然可能,只要你活着,并且还在试着改变,就一定会有着这样的可能的。”
“你说的对,也有那么些道理。我的确应该尝试一下。”
心里面有了想法,穹也从一片慌乱中回过了神来。她毕竟是一个特殊的孩子,即便还小,但是已经有着相当的决断力。刚刚的情况只是一时间慌了神,当她重新镇定下来的时候,她立刻就恢复了自己应有的姿态。
而在她恢复的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这让她立刻就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几乎全身心的放在了彦的身上。并且对着他满是疑惑和惊叹地说道。
“现在我才发现,你和我的不同之处。你太聪明了,聪明的几乎不像是一个诺德人,甚至说我都怀疑你脑子里的想法是不是比大萨满阁下还要复杂一些。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爱信不信!”白了一眼满脸怀疑的穹,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了女人的变脸速度。而看着彦这样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