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梅尔肯森看了一眼旁边的斯鲁迪,向那人微笑道。
这人点头,道:“如今边境战争将要爆发,咱们财团已经将全部的物资和财源都投入到这场战争中,顺便还借此机会,将那位跟咱们财团关系不好的神殿使徒给拖下水,一切都在周密的部署着,只是,我怎么听说,等这场大战结束后,咱们财团就要跟斯科特财团结盟了?”
“结盟?”
“跟斯科特财团?”
会议桌两侧的人有些吃惊,面面相觑,其中有人当场嗤笑出声。
梅尔肯森眉头微挑,淡然道:“莫非是我上了年纪,耳朵出现幻听?这么荒诞的事情,你居然也能说得出来,我真怀疑,你是从内壁出来的。”
这人笑道:“肯森族长这话可是笑话我了,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还以为是肯森族长您新计划的战略部署呢,现在看来是子虚乌有了。”
梅尔肯森道:“听说的?这样故意散播不利于咱们财团谣言的人,你盯紧点,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哪家财团会散播这样愚蠢的谣言。”
这人恭敬道:“是,这点您不用说,我也会做的。”
……
……
厄尔多斯山上,古堡中。
财团散会后,斯鲁迪便坐着马车径直返回了古堡中,沿途没有跟其他贵族寒暄交谈,进门后将外套脱下,交给迎上来的女佣手里,摘下帽子,丢到女佣的怀里,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吓得不轻,险些让这顶精致的帽子掉落在地上。
“老爷。”管家迎了上来,“小姐想要见您……”
“没空。”斯鲁迪飞快进入大厅,顺着台阶上楼。
“你没空,我有空。”二楼的拐角处,一道身影踏出,拦在斯鲁迪面前,一身绿色碎花裙,正是珍妮。
斯鲁迪凝视了她一眼,转身从她身边经过,进入到自己的办公室中。珍妮立刻跟了进来,等他坐下后,将手里的一份报纸甩在办公桌上,道:“父亲,如果我调查的没错,这报纸是咱们梅隆财团麾下一个新闻社的吧,为什么?您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不再见他,您就不会再伤害他,为什么?”
斯鲁迪的目光从桌上的报纸封面上的那张表情孤傲地少年素描脸孔上缓缓移上,落在女儿的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漠然道:“没有为什么,报纸说的很清楚了。”
“父亲!”珍妮微微咬唇,道:“这么假的事情,您以为能让人信服么?他如今已经是元素神殿最有前途的人,只要他愿意,包括咱们梅隆财团在内的六大财团,和其他的富商,都愿意花大笔的钱跟他结交,他还缺钱么?不缺!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斯鲁迪面无表情,“有钱,并不代表有权,或许是想要报复呢?”
“不,不可能!”珍妮凝视着他,“我了解他,他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
斯鲁迪漠然道:“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他在荆棘花监狱中待了三年多,在那样的环境中,谁知道他的心性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如果你说他不恨我,你信么?我信么?”
听到这锐利的反问,珍妮有些失神,但很快,她便目光一聚,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恨!他会恨!他也应该恨,是你当初冤枉了他!但是,他即便想要报复我们,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这会造成多少伤亡?他不可能这么冷血!我相信他!”
斯鲁迪抬起眼皮,盯着她的眼眸,片刻后,目光缓缓落回到报纸上,道:“如果三年前,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们在一起我绝不反对!三年前的事,是我看走眼了,但这一次绝不会,你想象不到,在荆棘花监狱里待上三年,会对人造成怎样的改变!或许……”
说到“或许”二字时,他忽然默然了下来,半响后,缓缓道:“这件事情,你跟我说了也没有用,因为这次的事情,并非是我参与的,我相信他没有跟野人勾结,但他绝不会是三年前的那个懵懂无知少年,哦不,三年前他就已经不算是懵懂无知了,能以初级狩猎者的力量,将一个中级狩猎者带领的狩猎小队给团灭,这样的心智和狡诈,超出你我想象,你今后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珍妮怔了怔,忽然一条信息,睁大眼睛道:“这件事不是您参与的?那是……”
“是你那位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策划的。”斯鲁迪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眼底有一丝不忍,道:“你也知道,咱们家族在梅隆财团中每况愈下,又得罪了这位风头鼎盛的神使,被梅尔家族攻击的地方太多了,如今在财团中的股份,已经降到百分之三十不到,整个梅隆财团,已经是梅尔家族一家独大的情况,今日开会时,肯森这个屠户还让他女儿上了会议室,虽然以前我就看出这小丫头心思多,跟她爷爷一样不表于面,但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关于对付这小子的事情,几乎是她全权操控,这样的手段,就算是一个成名多年的巨富,都会被她弄得倾家荡产,囚入监牢,哼!”
珍妮满脸不可思议,“您,您说的是莎雅?怎么可能,莎雅她怎么会进入会议厅?她不是整天到处游玩么,不是参加聚会,就是去听音乐会,或学钢琴,她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事?”
斯鲁迪叹息一声,“看来这小丫头的心思,比我想象的还高,从小就学会伪装了。”
珍妮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嗡嗡在响,有些混乱,一些画面飞快掠过,忽然,她有些醒悟了过来,苦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