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
女伯爵的魔法顾问重复了这个她早就得出的结论。
“没有逆转或者修改魔法的可能,也无法用其他魔法对抗,脱离神明封印的透特尸体越多,魔法就越强大。”
麦哲伦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浑身裹着黑色袍子的魔法顾问像出现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到底是什么魔法?”
“全知。”女伯爵摇晃着高脚杯,鲜红的葡萄酒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如同鲜血,“非常符合透特的风格。”
“能确定其他尸体碎片的位置吗?”
“如果碎片离开了神明的藏宝库……”女伯爵把右手放在高脚杯上面,阻止了正准备把脑袋伸进去的贝蒂小姐,“是的。”
“喵。”
“但真正的问题在于,魔法会持续地消耗透特的力量。”
麦哲伦把一碟牛奶放在贝蒂小姐面前,听着小猫失望的叫声笑了:“那会怎么样?”
“让透特无法复活。”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快一点了……”
……
“真是不可思议……”
亚历山大教授站在桌子边上,看着麦哲伦在纸上画出奈芙缇丝为主角的一张张壁画。
“在你看来,历史是什么,麦哲伦教授?”
“事实。”
“而我很多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追求真理……”
麦哲伦把画好的一副画放到一边,拿过另一张纸,开始画下一幅画。
“那并没有错。”
“啊……威严的荷鲁斯,他与女神关系密切,两位神明的会面通常都意味着无数凡人的命运就此改变……”亚历山大教授的感慨发自内心,但似乎并非来自看到这幅画时的震撼,而是某个未知的地方。
“我曾经站在炮火中挡在石碑前面,因为我相信一门语言的重见天日意味着无尽的财富,与之相比,某个古老墓穴中的黄金雕像真的有价值吗?”
“难道女伯爵一开始对您说的,不是这只是一次休闲旅行吗?”
亚历山大教授大笑着把麦哲伦刚画好的一幅画放到一边:“是的,我又忘记了……哈哈!”
“真正的考古学家,应该是能在泥土中看到历史痕迹的人,他们永远是拿着铲子和刷子在土坑里工作,而历史缺失的碎片是他们的战利品。”
“我并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历史学教授,我是一个高贵骑士的随从。”
“以随从的标准来看,你实在优秀得过分。”
“如果想要跟随这样一位骑士,扈从总是要多做一些事情。”
“那么……”亚历山大教授笑了,“你像一位历史学教授那样收集起这些壁画,是为了什么?”
“当我们凑齐了透特的所有尸体,复活他的魔法会很麻烦……而且,我们并不知道冥界之主与伟大的荷鲁斯,以及尼罗河的主人把他们收藏的那部分尸体藏在了哪里。”
“难道不应该是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有一个藏宝图上面标着所有地方,骑士只需要拿着宝剑去收拾怪物吗?”
亚历山大教授很为自己的笑话自得,他几乎笑得直不起腰。
“这更像是个高级的寻宝游戏……”麦哲伦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勇者,“你总是要在离目标很远的地方找到钥匙,才能打开通往神殿的大门。”
“听起来像是去年开始在弗兰西流行的魔法棋,我还挺喜欢的,尽管从来没赢过。”老人摇着头拿起一幅画,“不过看起来你倒是很擅长这个游戏。”
“那个钥匙倒是不算难找。”
“交给我吧。”
当麦哲伦画完最后一幅画,开始整理的时候,世界之王的历史顾问接过了他的工作。
“你们需要时间,你看,能够拯救世界的骑士总是会找个魔法师帮忙。”
“祝你好运。”
……
“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
女伯爵站在船头,尼罗河浑浊的河水正从她脚下的甲板上褪去,空气中,埃芒凯专属的精华味道还未散去,浑浊而庞大的力量留在现实世界的阴影正在缓缓消散。
“什么?”
“教廷不是一个人可以对抗的。”
“我从没想过要一个人跑去对付教廷。”
“是吗?”
“喵。”
贝蒂小姐脸上露出一个和女伯爵如出一辙的笑容,只不过里面多了不少嘲讽。
“你的计划是什么?”
麦哲伦笑着提起鱼竿,把一条大鱼扔进身边的水桶。
“喵!”
“活下来,搞清楚为什么教廷总是想找我麻烦,然后去做教廷最不想让我做的事情。”
女伯爵笑着把跃跃欲试的贝蒂小姐放到甲板上。
“有没有人曾经告诉过你,你说谎的时候总是会露出同一个表情。”
“啊……”麦哲伦叹着气从水里提起空无一物的鱼钩,“好吧,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做好计划……”
“你真的以为,骆驼和教廷是为了你?”
麦哲伦把被鱼钩尖端划破的手指放到眼前,看着血液汇聚到一起,然后滴下来。
“难道不是吗?”
“如果你面对这个问题没有疑问,那也许我会支持你针对教廷的计划。”
麦哲伦苦笑着把一只小虾穿在鱼钩上,然后甩了出去。
“我不知道……”
“从我将计划告诉世界之王的那天起,教廷的神学家们就宣告我是异端。”女伯爵把手中厚重的大书放在圆桌上,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晶匕首。
“你和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