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麦哲伦没有把这件事放过去,他试着用福尔摩斯那种“这里一定有谜案”的思路来分析这个蹊跷的图案,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喂,老约翰,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图案什么意思?”
“一条章鱼缠在一柄剑上?得了吧,就连最东面的兽人帝国海盗也没有哪个海盗旗上画这个的。”
酒馆老板明显没有说谎,而且麦哲伦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么说,留下徽记的人不是找你来要旧账的老朋友喽?”
老约翰爆发出一阵大笑:“原来你小子也看流行小说,哈哈,笑死我了……”
过了好一会,酒馆老板才停下大笑:“我的老朋友可不少,你小子不就站在这儿吗。不过那些想找我麻烦的,早就死光了。”
麦哲伦看着这个一只章鱼用触手缠住一柄剑的图案,记忆里闪过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
“要是我帮你找到这个划花了你宝贝柜台的人,你给我点什么?”
“小子,你可别吹牛,”老板裂开嘴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再说了,你找着了我也不会给你东西,哈哈。”
“你可真小气。”麦哲伦笑了,他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图案了。
“我这是小本经营,大方不起来。”
“那再见。”
“海妈妈护佑着你,再见。”
走出小酒馆,麦哲伦提着那条海鱼,慢悠悠地朝着东边去了。
他的目的地是皇家学会一位博物学家达尔文教授的家。
敲响门铃后不久就有女仆出来开门,麦哲伦走进屋子,经过一段楼梯,找到了正呆在书桌边的达尔文。
“早上好,达尔文魔法师。”
“不要叫我魔法师!”达尔文这么说着,却连头都不抬一下,还是盯着桌上的一株植物标本。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嗯?”达尔文这才抬起了头,然后他看到了麦哲伦提着的那条海鱼。
“一条与众不同的硬骨鱼……”
麦哲伦知道一点基础的分类学知识,他知道,这条海鱼可不止是与众不同而已。
“但是尾巴形状是典型的软骨鱼,啊,鱼类分类学又有了新麻烦……”
“如果你想看看它的骨骼,我建议把分出来的肉拿去煮。”
达尔文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皇家学会的人听到你这么说,会让你消失在瑞灵河里的。这是非常重要的标本,我的理论需要它。”
“你喜欢就好。”
麦哲伦知道,达尔文最近正在准备一次重要的辩论,他的理论能不能得到认可,还是个未知数。
“我想你的理论确实有点问题,谁都知道,精华无处不在……”
“是的,精华塑造世界,”达尔文粗鲁地打断了麦哲伦,“因为所有人都这么想,所以我那个愚蠢的对手才敢跳出来!你难道没发现吗,战胜了拜科学教的研究者们已经组建了新的教廷!”
“你敢说,你的理论里,生物的演变,是不受精华影响的吗?”
“哈!”达尔文激动地挥挥胳膊,“和那个无耻之徒一模一样的论调!”
麦哲伦笑了:“如果你不能在辩论的时候坚定又快速地说出答案,那赢的人就不是你。想想吧教授,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达尔文沉默了:“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没有答案,你知道的,精华塑造一切。这是那个无耻之徒最有力的武器。”
“大部分时候,研究一个东西,应该把影响这个东西的因素减少到最少。”
“炼金术的思想?古代炼金术师靠这个来确定他们的炼金配方。”
“你看,生物的演化就是你的贤者之石,我们都知道材料里会有精华,那难道就意味着材料里不会有达尔文教授发现的达尔文效应?贤者之石的材料可不止一种。”
达尔文若有所思。
“我们都知道,你的对手只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达尔文教授,你该把精力放在研究上来。”
“啊……”达尔文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真的发生,而且发生在自己身上。”
“赫胥黎教授支持你,不是吗?”
“他总是那样,像是一条斗牛犬,就算知道一定会输也要冲上去咬对手的喉咙。”达尔文摇摇头,“他太容易跳进陷阱。”
麦哲伦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好吧,你说得对,麦哲伦教授。重要的是我的研究,算了,辩论就让赫胥黎教授去吧,他最适合干这个。”
“那么我得说,明智的选择。”
……
离开了达尔文的家,麦哲伦去了贝克街。
路上,他在一家小商店里买了最新的八音盒给哈德森太太当礼物,很不巧地,福尔摩斯和华生都出去了,于是他只好呆在客厅里享受了豪华的早茶。
喝完了红茶,麦哲伦就在福尔摩斯的房间里开始翻报纸。
他在看到那个章鱼图案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麦哲伦的记忆力超群,他在脑子里筛选了一边自己曾经看过的东西,最后的结论是他应该曾经在某个报纸上看到过,因为当时只是当做消遣一扫而过,所以印象才会这么模糊。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果然是在报纸上,而且只有文字描述。
那是一位画家的采访,他提到自己最喜欢的作品是为一本小说的插画里设计了一个虚构的海盗旗纹章,是一只章鱼和剑的图案。报纸上没有配图,也难怪麦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