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浓眉一凝,拨马转身,沉声道:“主公先走,我來挡住姓冉的小贼。”
“敌军有数千之众,且都是骑兵,你只有不足一千步卒,怎么可能挡得住。”沮授却当头给他泼了瓢冷水。
文丑身形一震,一时也僵住。
袁绍坚定的脸上,已是惧意浓浓,只能拼命抽打马鞭,向前狂奔,可惜后面的周军轻骑,却兴追兴近。
突然间,前方尘雾大作,又有一支铁骑之军,骤然杀到。
袁绍是骇然变色,吓的险些从马上栽倒下來,脸上惧意如潮,仰天悲愤叫道:“前路被挡,后有追兵,苍天啊,你简直是有眼无珠,非要置我袁绍于死地啊。”
左右追随的袁军士卒,也个个是战战兢兢,恐慌到了极点。
便在这时,沮授眼眸一动,指着前方道:“主公快看,前边好像不是敌军,是我们自己的骑兵。”
自己的骑兵。
袁绍顿时惊奇不已,仿佛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却是满心疑惑,猜不到邺城郊外,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自己的骑兵來。
前方处,那支骑兵兴驰兴近,当袁绍看清旗号之时,坚定的脸上陡然间涌满了无限惊喜。
“吕”字大旗,傲然飞舞在尘雾之中。
是他的义子吕布杀到。
“原來是奉先,奉先沒有抛弃我啊。”袁绍惊喜激动不已,就差从马上跳下來。
前番邺城被围之后,袁绍的儿子外甥们皆不肯來救,吕布便说他有办法搬來救兵,请求袁绍准他杀出城去。
袁绍以为吕布见势不利,萌生了异心,想要借口逃出邺城,便沒有允张,谁知几天后,吕布竟自己带着一队兵马,杀出了城外。
吕布有宝马,武道超绝,所统又皆是骑兵,就连周军也挡不住他出逃。
袁绍那时就对吕布深恨,以为吕布野心不小,关键时刻又背叛了自己。
他是万万沒有料到,自己深深埋怨的吕布,竟然会在此关键时刻,率领着一队兵马杀回來救自己,岂能不大喜。
片刻后,那一队兵马杀到,骑兵近千,步兵也有三千余众,数量之多,竟是超乎了袁绍的想象。
“儿救驾來迟,让主公受惊了。”吕布纵马上前,拱手参见。
袁绍是又喜又惊,颤抖问道:“文和啊,你是哪里弄來的这么多的兵马。”
吕布拱手道:“回主公,这些兵马都是二公子的部众。”
“熙儿,熙儿來救我了。”袁绍又是惊喜不已。
他原还以为袁熙置他生死于不顾,和袁尚去干一样,都不肯來救他,今听吕布这么一说,还以为自己误会了这个二儿子。
吕布却默默道:“主公想错了,当初我赶往南皮,想请二公子率军前來救邺城,二公子在那郭图的唆使之下,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出兵,儿一怒之下,杀了那郭图,劫持了二公子,才得以调动他的兵马,前來救邺城,沒想到还是迟了一步,邺城终究还是被那张元给攻破了。”
原來如此。
袁绍脸上的欣慰,顿时烟销云散,重新又恢复了失望,摇头苦涩一叹。
原來事实跟他所想,截然相反。
郭图,一个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谋士,袁熙,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保存实力,竟能狠心到置他生死于不顾。
到最后,还得是吕布这个他曾经忌惮的义子,用了铁血手段,才搬來救兵救自己。
袁绍是心如刀绞,内心痛苦万分。
“刘将军來的正好,后面张元的追兵就快杀到,你快想想办法吧。”沮授最先冷静下來,沉声提醒道。
吕布举目一扫,看到那面“冉”字战旗,见不是李存孝杀到时,冷峻的脸上傲气如火,长枪一扬,喝道:“文丑,你保护主公先走,冉闵这手下败将,交给我便是。”
文丑赶紧护着失神的袁绍,匆匆的向北逃去。
吕布则立马横刀,喝令麾下步骑列阵,傲对汹汹追至的周军铁骑。
……
邺城。
各门尽已插上周军战旗,数以万计的周军,从四门进入,控制了各处要害。
张元则策马旻首入城,直奔东门而去,他怀疑袁绍已由此门出逃。
赶至东门,士卒报称附近果然有异,张元便被引到了一间废宅之中,看到这宅中到处都乱堆着泥土时,他心中隐隐已猜到了七八分。
继续往前行,只见院中到处跪着袁军俘卒,个个吓的战战兢兢,纷跪在两旁向张元叩首求饶。
一众降卒之中,却有一名精神恍然,三十四五岁的妇人,软软的瘫坐在地上,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深坑出神。
看到那洞坑之时,张元眉头一皱,更加映证了自己的猜测,遂是抓來几名降卒盘问,果然是袁绍事先挖掘了地道,趁着韩猛牵制他主力之时,从这密道逃出了邺城。
“这些士卒为什么沒逃出去。”张元又质问道。
降卒们才将地道中发生塌方,堵塞了地道,致使他们这些后面的人无法通过之事道來。
真相大白,果然与张元所推测的一模一样。
“奶奶的,原來这袁老贼当真这么阴,亏了韩猛那个蠢货,还傻乎乎的替他去送死。”李定国鄙视的骂道。
地道生发塌方,袁绍就可能死在里面,就算逃出去了,还有冉闵的轻骑追兵,未必就能逃出升天。
张元便也不急着遗憾,下令士卒进入地道,清理内中的尸体,查看袁绍是否在内。
一队士卒跳下了坑内,张元的注意力,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