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事历来是古今人们非常重视的事,但凡沾点关系的亲友发生这悲喜事时,基本都会到场。乐—文
原家在报丧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亲友携着一家来奔丧,原府正门大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悲恸的哭声府里府外不绝于耳。
原澈和林幼安的心情近乎麻木,悲伤的时间太长,习惯了痛楚,反而哭也哭不出来。
林幼安的双亲赶在出葬前晚傍晚时分来到,观其风尘仆仆极为憔悴疲惫的样子就知,他们是在接到消息的时就马上出发赶路,真的是日夜兼程片刻不停歇。
林爹一来就抱着林幼安和原澈一阵哭悼,林幼安忍不住也跟着掉泪,一时间又是哭声不断。
今晚是最后一晚守灵,林幼安跟着原澈天天守着,白天亦不曾好好歇息,原澈十分担心林幼安的身体。本来受伤还没康复,再加上怀了孕动了胎气,再不好好休息的话,身体怎么受得住?
所以原澈劝了好几次让林幼安陪岳父岳爹去歇一歇,可惜不但林幼安倔强,连林父林爹也不肯下去歇息片刻。
原澈没法,在确定他们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后,便不再劝说。
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时间还是会一步一步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出殡的时辰。
送葬的队伍浩浩汤汤,原澈亲自将爹爹送进祖坟,将他与父亲合葬一起,黄土掩埋。
葬礼完成,原家在将客人送走后,很快就冷寂下来,关起门来守孝。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整个府邸好像冷清了不少。
五年前,他送走了父亲,今天,他送走了爹爹,原澈的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温软的手掌悄无声息握紧他的手,原澈侧头,林幼安正看着他,目光关切。
原澈柔和了面容,紧紧回握,是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安安,还有……他们的孩子。
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
原澈牵着林幼安回房,让他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好,然后摸摸他没点血色的小脸,“好好休息,我让厨房给你熬点汤。”虽说守孝三年忌酒肉,但是安安才刚怀孕,胎气不稳,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林幼安点点头,很快就闭上眼,他的确累了,能坚持到爹爹的葬礼完成,全靠一股气憋着,如今这股气松懈下来,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就仿佛无处不在,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睡觉想休息,如果不是担忧原澈的心情,他只想扑到床上睡个天荒地老。
脑袋一沾枕头,林幼安勉强看原澈几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转眼就沉沉睡去。
原澈看得心疼,坐在床边陪了一会儿,才悄然出去。
外面的天色明亮,但是很安静,原澈直接进书房找书看,守孝期间尤其是新丧,基本不能出门,免得惹晦气。
待在府里无所事事,但闲着容易胡思乱想,原澈只能自己找事做。然而书没看几页,凌之枫就进来了,看到原澈就劈头就一顿说,“阿澈,你怎么这么喜欢窝在书房?迟早得闷出病来!府邸这么大,跟我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还不是那些景色么?虽是这么说,但原澈还是放下书本,跟凌之枫出门。
凌之枫瞅瞅原澈,见他面容平静,便说道:“春晖园的花开了,我们去那边观赏观赏吧。”
原澈没意见,春晖园里的花花草草基本都是爹爹精心伺候多年的植物,此番前去,也算有个心理安慰,毕竟这是爹爹留下来的东西。
“……阿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凌之枫天马行空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话题后,突然问了一句话。
原澈的视线掠过一片片簇拥的花丛,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什么打算?”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凌之枫十分光棍的说道,他前段时间离开临凤城前还没好好跟阿澈深入谈谈,比如,哥么也是只妖精的问题,阿澈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糊弄过去。
凌之枫微仰头,仔细看原澈的脸,不错过他一丝表情,但是奈何原澈的段数太高,他根本看不出原澈是什么想法,面部表情都不带变动一下。
“能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着吧。”原澈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在凌之枫身上,“且不说我,你跟冥晋是怎么回事?”
凌之枫瞬间目光闪烁游移,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不看原澈,含糊不清道:“我们能有什么事?碰巧遇见罢了。”他那天不告而别,在最初知晓阿晋真是身份的震惊过后,就开始担忧冥晋的安全。
那次最后的相遇,阿晋可是在被天师追杀,虽然是亲眼看着他逃走了,可是后来呢?有没有再次被追上?还能不能逃开?……越想下去,他越是坐立不安,即便阿澈跟他说阿晋安全了,他不亲眼看到,终究还是不放心。
他当然不敢跟阿澈说自己是特意追过去的,而且还真遇上了,他本来想着即使很痛苦,也要试着放弃,但是在见到阿晋的刹那,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再三提醒眼前站着的不是人,也控制不力早已失控的心。
可惜哪怕自己这段日子时刻黏在阿晋身边,除了让他更加厌烦,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也没能另他另眼相看,凌之枫很伤心纠结,更加不敢让阿澈知道自己倒贴得这么厉害。
“所以你们一直在一起?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之枫,你是不是放不下?”他和凌之枫十几年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