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少风进到偏殿内,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左怀舒桌前的楠木锦盒,盒中装着他母妃生前一直佩戴在手上的玉镯。
三年前,蓝少风原本打算在刘宛儿十六岁生辰那天,将那只玉镯送给刘宛儿。刘宛儿生辰将近,一天,太子却来到炎王府,对他说,要娶刘宛儿做太子妃,而她也已经答应。
很快,赐婚太子和刘宛儿的圣旨便颁布了。
刘宛儿的生辰是次月初一,和太子大婚是次月初十。
转眼到了刘宛儿生辰那天,蓝少风思量过后,还是决定将他母妃的玉镯送给刘宛儿,即使之后她将成太子妃,但那个时候的他,心里仍喜欢着刘宛儿。
蓝少风准备去赴宴,凝云却来了炎王府,拦住了他,他去赴宴可以,送礼物给刘宛儿也可以,但绝对不能将他母妃的玉镯给刘宛儿。
刘宛儿辜负了他,凭什么还要将那么贵重的玉镯送她。不能送!蓝少风心里难道打算着,将玉镯送给刘宛儿后,就终生不娶了吗?就像当年的良王那样。要是如此,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蓝少风就太不值了。
凝云才不会让蓝少风那么做。
凝云硬是从蓝少风那拿走那只玉镯,然后另外给了蓝少风一只翡翠镯作为刘宛儿的生辰礼物。
从那以后,玉镯便一直由凝云保管着。
蓝少风的视线从锦盒到凝云,再到左怀舒。蓝少风看得出,凝云很喜欢左怀舒,而左怀舒,名义上也确实是他的王妃,但,仅仅只是名义上。而那只玉镯……
装有玉镯的锦盒就放在左怀舒的面前,那么说,她已经收下了吗?
“皇兄,皇嫂说,玉镯一定要你亲自送,她才肯收。”凝云从罗汉床上下来,拉着蓝少风过来。
听着凝云的话,蓝少风又看向左怀舒,原来她还没收下,再看左怀舒的面容里明显带有着无奈,是凝云硬要给她,而她却不想收,是这样吗?
她不要,那就说明,她还是没把自己当做他的王妃。
“皇兄,你说话啊?”凝云见蓝少风只是一直看着左怀舒,却一句话也不说。
凝云最怕蓝少风到现在还是没有放下刘宛儿,所以她才想先斩后奏,只要把玉镯给了左怀舒,以蓝少风的秉性,绝对不可能再向左怀舒要回来。凝云的心里,可有着很多的小心思。不过凝云没想到,左怀舒竟然不肯收。
但不论如何,这玉镯今日一定要给左怀舒,而且还要当着蓝少风的面给。
“皇嫂的手这么纤细,戴瑾皇妃的玉镯正合适。”凝云说着,打开了锦盒,里面垫着黄色锦缎,正中放着一只通体白色的羊脂白玉宽手镯。
玉镯质地细腻,如凝脂一般,白润无暇,一看就知道极其贵重。
“其实这只玉镯原本是神医陈珂妻子的随身之物,传闻他妻子体弱多病,他便去寻了一块羊脂白玉,找工匠雕琢成镯,又将其浸泡在药草中一年之久,最终成了现在看到的这只玉镯。他妻子至从戴上这只玉镯后,再没有生过病。相传,只要一直戴着这只玉镯,便能安气宁神,祛病避邪。父皇偶然得到了这只玉镯,然后,赏赐给了瑾贵妃。”凝云向左怀舒说道。
左怀舒知道陈神医,不过陈神医早已过世,倘若陈神医还活着,或许能解她体内的毒。
左怀舒再次看向锦盒中的玉镯,然后看向蓝少风。
蓝少风也是头一次听说这只玉镯还有此等来历,也同样看向他母妃留下的玉镯,再看向左怀舒。
左怀舒和蓝少风四目相对,两人想到了同一件事上。
“如果是这样,你拿去吧。”蓝少风对左怀舒说道。
“那我便拿去了,王爷若是日后想要回,再问我要便是。”左怀舒收下了。
蓝少风给左怀舒玉镯,他是想着,玉镯对左怀舒的身体或许能有所助益。左怀舒收下玉镯,她是想着,虽然不知玉镯是不是真的有奇效,但不妨试试。
“皇嫂,戴起来看看。”凝云说道。
左怀舒从锦盒中拿出玉镯,镯子质感细腻,刚触碰的时候有些冰凉,但入手后便温润起来,她把玉镯戴在了自己的左腕上,大小刚好合适。
左怀舒总是穿白色的衣裙,玉镯也是白色,和她极是相称,就好像此玉镯是特意为她选材雕琢一般。左怀舒戴上玉镯后,倒也有些喜欢。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午时三刻了,也该用午膳了。凝云让蓝少风一起用膳,而蓝少风还是第一次在宣阳殿用膳。
丹云和紫衣把饭菜端到了偏殿,左怀舒、凝云、蓝少风一起来到八仙桌前坐下。
吃饭的时候,凝云不时和蓝少风说几句,不时和左怀舒说两句,蓝少风和左怀舒只是回答一下凝云,相互间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用过午膳后,凝云和蓝少风一起离开了宣阳殿,左怀舒则在偏殿内目送他们出去。
之后,左怀舒午睡了一个时辰,下午的时候,便一直呆在后园。
左怀舒站在池边的亭子里,池中种有不同种类的水芙蓉,正开着红黄蓝三种颜色的花,一只蜻蜓点在水面上,涟漪着一圈圈的水纹。
“公主,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紫衣把一件风衣披在左怀舒的肩上。
“起风了。”左怀舒望着天说了一句。
风一直都刮着,就没停过,紫衣不知道左怀舒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左怀舒同紫衣一起回了寝殿。
至从左怀舒随同蓝少风一起去太子府赴宴后,金林城里又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