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侧目,扫了一眼已经躺下来的女人,落向双臂,想要去搂住,却是收回了手。
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了,看着叶嫣然神情黯然成了这番模样,心里头一阵阵发疼,疼得胸口发闷。
两人平躺而卧,却是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
一夜天亮。
帅府大门口,已经准备了两辆汽车,尾随着几辆马车。
这汽车先是载着重要人先回去,马车尾随着一些丫鬟婆子,家丁。
督军夫人和老夫人牵着小伊夏上了前面的汽车。
这后边的汽车,皇甫琛一边握着叶嫣然的手,另一侧跟着金语秋,正要上车。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落下。
叶衍海昨日也得知了消息,这大清早就赶到。
叶衍海一跳下马,连忙上前,“少帅,卓少的事可是真的?”
皇甫琛脸庞冷峻地看着叶衍海,沉了沉声,“具体的,回了诏阳才能确认,齐州这里交给你了!”
叶衍海闻言,连忙点头,“是!”
叶衍海转头看向了叶嫣然,那一双哭红的双眼,几分浮肿,任谁都看得出究竟哭了多久。
叶衍海见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卓少若真的出事了,嫣然不哭倒是怪异了。
“嫣然,此次你回诏阳,正好可以回去看看爹,电报上说,他老毛病又患了,心慌得紧,时不时都要抓药吃。”
叶衍海交代着,叶嫣然回神,点了点头,“嗯,大哥,我一定会去看爹,你在齐州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叶衍海点头,又看了一眼皇甫琛,随即开口,“嫣然,好好跟着少帅,别乱发脾气。”
叶衍海这一嘱咐,落在叶嫣然耳中,格外生涩,她没有回应,撇过脸。
“好了,都上车了!”皇甫琛沉声落话。
一边带着一个女人,钻入了后车座,陈副官上前合上了汽车门,朝着一旁的叶衍海礼貌地点了点头,上了副驾驶座。
片刻之后,浩浩荡荡的车队连着马车出发了。
直到少帅府大门口落下了清净,叶衍海摘下头上的军帽拍了拍灰尘,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帅府的牌匾,再次翻身上马,朝着军营奔去。
。。。。。。
第二天午后,诏阳,督军府。
两辆沾满尘土的汽车率先抵达,稳稳地停靠住了。
陈副官立刻下车,朝着督军府里头去通报,这不一会儿,就跑出了一大排迎接的丫鬟仆人,丫鬟仆人皆是穿着素色的衣衫,头戴着白纱。
督军夫人搀扶这老夫人从前面汽车下了汽车,一位丫鬟上前牵起了小伊夏的手。
后面汽车,金语秋先下了汽车,皇甫琛在握着叶嫣然的手,下了汽车,金语秋见着,悄悄地站在男人另一侧,不敢用手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只是抬眸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安静地跟着。
这一踏入督军府,四周挂起了白绫,白岭一条连着一条打成花结,挂满了四周的屋檐下,连着红灯笼都变成了白色的灯笼。
四周一片肃穆萧瑟的景象。
老夫人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手掌颤抖了。
“娘~~,我扶您进去!”督军夫人连忙紧紧地握住了老夫人的手,安慰着。
叶嫣然脚步发软地停下了,看着四周的白绫,地上铺着长长的黑色地毯,直通督军府大厅,一双凤眸凝滞住了。
皇甫琛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了身侧的女人,手掌心握着女人冰凉的小手,感受到那颤抖的寒凉。
男人深邃的鹰眸微微眯了眯,敛聚成一道寒光,冷凛的声音落下,“走!!”
皇甫琛手臂一下子箍着叶嫣然的肩头,几乎是提着女人无力的身子往里头走去。
金语秋在一旁见着,眸色深深,紧随其上。
督军府前院里头,摆上了灵堂,正中央赫然呈现着一张黑白相片,黑白的绫布围绕着相框,案台前摆放着一具骇然的棺材。
四周沾满了吊丧的仆人。
叶嫣然一下子挣脱开皇甫琛的手臂,朝着那相片靠近,相框里的相片正是皇甫卓日本留洋回来,和自己去洋人相馆照的,那清俊的眉目,那唇角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那么熟悉,仿佛就在眼前,仿佛就在昨天。
“玉萍~~,扶我进去!”老夫人无力开口,她实在无法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的痛苦,浑身近乎无力。
“娘,我立刻扶您进去!”督军夫人连忙开口道。
皇甫琛剑眉深锁,落在厅堂中央摆放的棺材上头,扫了一眼前头叶嫣然。
此时此刻,叶嫣然的脸颊已经悄然滑落了泪水,整个身躯僵住,固定在原地。
皇甫琛朝着一旁的督军府老管家招了招手。
“少帅~!”老管家立刻上前,恭敬地低头。
“督军呢?”皇甫琛低沉的声音开口。
老管家连忙回落,“少帅,督军大前天,看见这卓少爷运回来的尸首,一下子就站不稳了,那日还请了大夫过来,督军现在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室,都不过来灵堂。”
皇甫琛闻言,朝着老管家挥了挥手。
老管家再次退回后头。
“叶嫣然!你还有脸过来!!”一声尖利的声音落下,金雪离站在了灵堂大门口,一身白色丧服,头上围着白布,戴着百花,一双红肿的眼睛,身侧站着两个搀扶她的丫鬟。
叶嫣然缓缓地转身,一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