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醒来的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堆干草铺上,双手和双脚都被挂上了重重的铁锁链。太阳穴在猛烈的跳动,胃里一阵恶心,他趴在地上干呕了几次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甚至连一滴口水都没有。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感到浑身不舒服。雷克斯翻过身体双掌撑地,艰难地跪在地上。
眼前一阵阵眩晕,他用手摸了摸左边的太阳穴。“哦啊!”疼的大叫起来,紧握双拳低下头蜷缩着身体;剧烈的疼痛感像泉水一样从太阳穴里涌出来,快速流向身体的每个角落。他感到他的头又胀又大,仿佛要从脖颈上撕裂开来。
雷克斯发出连绵不绝的呻吟,似乎只有叫喊才能减轻那份涌上来的痛感;头上的疼痛引起肌肉痉挛,他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雷克斯紧闭双目,咬紧牙企图用强大的意志来对抗袭遍全身的疼痛感,防止自己的身心被这股刺痛淹没。就这样坚持了一分钟的时间,要命的疼痛感才慢慢减弱,最终趋于平静。
被大棒攻击过的太阳穴处隆起一个鸡蛋大小的肉包,他的脑袋依然昏沉,肌肉乱颤不停,强健的四肢几乎支撑不起整个身体,他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雷克斯用尽强大的意志最终战胜了痛苦,待身体上不适的状态渐渐缓和后,才慢慢睁开眼睛,观察起他周围的环境来。
他被限制在这间名副其实的“黑牢”里,监牢里面没一丝亮光。黑暗和阴影填满了空间,他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待的足够久,但眼睛仍然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只有方形的铁牢笼渐渐映入他的眼睛。牢笼的空间并不大,长宽只有一个正常人类身高的距离。一面网状结构的、沉重、坚实的铁门把监牢和大厅分割成两个世界。
从铁门的结构他明白这不是当初他和巴巴斯闯进来的那个监牢,这里的牢笼面积更小,位置更加隐蔽,四周的环境也极度安静。雷克斯从铁门里朝外望去,看到监牢外面的大厅漆黑一片,中间隐隐约约有一张设计简单的小木桌,木桌四周摆放着长凳。没有看到看守的卫兵,只有在靠近出口的墙壁上,插着一支快要熄灭的火把。火把发出一小片温暖的亮光,照耀着阶梯的下面的几级台阶。
“那一定是去外面的出口。噢,凯斯不在这里!巴巴斯也不在这里,不知道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这里,应该是真正的黑牢吧。”雷克斯心想。他在心中不断猜测着巴巴斯和凯斯的命运,不禁感到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来,如鲠在喉。
整个监牢万籁俱寂,他甚至能听到外面树丛间飘忽而过的阵阵微风,以及偶尔从空中呼啸而过的龙吼。
“哎!”雷克斯有些难过,重重的叹了口气。
“哟,你醒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奇怪的笑声,低沉、沧桑、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人,大吼一声,“谁在哪里?什么人?”
奇怪的笑声并没有因为他的吼声而停止,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雷克斯忍受着刺耳的笑声直到它停下来,才问道“你是谁?将军的人?”
对方沉默了一会,“不是,你被关进来的那天我看见了!”那个声音说道。
“哦,就我一个?还有没有看到一条狼或者别的!”雷克斯问道。
“没有,是的你同伴?。”那个声音问答。
“是的,它叫巴巴斯,一头可以变化的精灵狼。”
“巴巴斯?智慧女神克拉斯?莉莉的守护神犬?”那个声音激动起来。
“没错,是它。”
“你发誓你不是在说谎?”
雷克斯一愣,“怎么?你怀疑我骗你?”
对方饶有兴趣地说,“我只是感到惊奇,居然可以找魔神的守护来做伙伴,你真了不起,是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我只是打败了它。”
“你叫什么名字?”监牢隔壁传来一阵挪动身体的窸窣声。
“塞普丁?雷克斯。”
“雷克斯!”那声音重复了一句,“这名字很熟悉,好像听过在某个地方。”
“嗯,你是谁?能说说你自己吗?”雷克斯问。
“你想知道些什么?”
“随便都可以,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隔壁传来爽朗的笑声,不同的是,这次温暖多了。“你是个有趣的人,好吧,我就说说自己的故事。”
“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的名字叫祖克?奥多姆,是个兽人战士。”
“好,那么你在这儿待了多长时间,奥多姆?”雷克斯问。
“嗯!!!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了吧!在我被带到这黑牢前,家乡的红山花才刚刚盛开。我想现在已经凋谢了吧!”
“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吗?”
“黑牢,荆棘城防守最严密的监狱。用来关押特级罪犯和最强的敌人。”
“你是如何知道呢?”
“从看守的士兵那里听来的,有时候他们会抱怨几句。毕竟,守卫如此重要的监牢是件非常危险的工作,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站岗。”
“还有其他人吗?”
“目前没有,就你和我。之前有个白马城的皇子曾关在你那个房间里。”
“你见过他?”雷克斯激动的问。
“是的,不过相处的时间不长,他被带出去之后再没回来过,不久,你被带了进来。”
“噢!”雷克斯在黑暗中点点头“那么,你是怎么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