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巴巴斯被自己的一个喷嚏给惊醒了。发现他正爬在软绵绵的沙滩上,忽高忽低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双腿。巴巴斯渐渐缓过神来,觉的全身酸痛。疲惫像绳子一样捆绑着每块肌肉,他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巴巴斯用双手撑地,像条蠕虫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前爬行,最后停在干燥的岸边躺下来歇息。湿透的裤子扭曲、拧结,捆在腿上,限制着他的每个动作。
黑夜像一张无形的网,囊括了周围的世界。巴巴斯仰面躺在岸边的沙滩上,望着深不见底的天空出神;银盘一般皎洁的月亮就挂在上面,它的四周围满了大大小小的星星,闪闪发亮。月亮虽然跟云朵一样苍白,但每一刻都在变的更加明亮。它俯视着整个海面,深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月光如打碎的水晶随波荡漾。
从海滩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吼叫声,打碎了黑夜的寂静,划破天空传播开来。
“是野兽的哀嚎!”巴巴斯心想。
这时,从另外一边又传来一声嚎叫,两个叫声彼此呼应,遥远而清晰。巴巴斯感到紧张,他担心野兽会越来越近靠近自己,而自己对“危险”一无所知,无形中增加了他的压力。倘若野兽们成群结队,就算自己兽化成黑狼,恐怕也不是它们的对手。想到这里,他挣扎着坐起来,准备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忽然,从不远处响起了一阵粗重的、奇怪的、窸窣的脚步声;巴巴斯侧耳细听,发觉这声响不是一个人所发出的,他猜测最少有三个人。他把头侧着耳朵贴在地面上,全身趴下,睁圆眼睛凝视着传来脚步声的那个方向。
不一会,有三个猎人模样的强盗举着火把沿海岸缓缓走过来。其中一人蹲下来用手在沙滩上触摸一会,然后用鼻子闻了闻手指,“很新鲜的腥臭,空气里的味道也很浓烈。我猜它们就在附近,要小心别中了它们的埋伏。”
“斯达格放轻松点,别那么紧张,我们可是专业的陷阱大师,抓个三牙海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放松心情,好吗?”站着的一人说道。
“赫博说的没错,”另一个人赞同道,“我们三人抓了这么多年的狐狸,难道会怕几只长牙的海象?”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不容对方有丁点反驳的余地。
那个叫斯达格的人站了起来,朝他的两个同伴看了一眼,抱怨道“海德,其实我也不想训斥你,不过你总是这样自大、自作主张,态度又轻慢,把每件事情弄的很糟糕,这就是你的问题。还记得上次在海根镇猎杀黑熊的事吗;你执意要做的陷阱不仅没能困住黑熊,还让它逃了出来。若不是我们跑的快,恐怕早挂了。我曾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你们两个,如果你们死了,叫我怎么面对对母亲的承诺呢。”
“行,我们听你的。”叫海德的那个年轻人怪声怪气的说,“你是大哥,我们都听你的指挥,别再废话,好吗?”。他的语气里冲满了不甘和不服。
斯达格有些生气,他大声吼道“保护好你们,这是我对母亲的保证,虽然母亲不在了,但她希望我们能过的幸福、平安,你懂吗?”
赫博走到他们中间调节气氛,“海德你闭上嘴,好嘛。哥哥斯达格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应该感激他不是吗。”
“你行!等着瞧吧!”海德瞪着斯达格,然后转身悻悻地离开了。斯达格走到赫博身边,抚着他的肩膀说“谢谢你!”
赫博也拍拍哥哥的肩膀,说“你不用道谢,我这么做是应该的。这不是你的错,海德脾气坏,只是因为母亲把他宠坏了。”
三人怀着异样的心情朝前走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一条通往岸边的小路上。
“就这里,快看这些痕迹,都是海象留下的,还很新鲜,我猜几分钟前它们刚刚进过。我们就在这个地方设置陷阱,百分百能抓到几只!”斯达格老练地抓起一把沙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确定自己的判断后,又把沙子丢了回去。然后在两英尺的范围内画地为牢。接着,赫博和海德按照画好的范围熟练地掘开沙子,去掉表面一层细沙,俗酉该艿耐埋在下面,然后表面填平沙子,把陷阱恢复成原来的面貌。
如果不走进细看,是很难发觉那块区域已经做了陷阱。等他们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就在距离陷阱不远的岸边搭建帐篷宿营,他们准备睡觉了。
巴巴斯离开海岸,悄悄爬到离他们不远的一块岩石上面,他想知道这个陷阱最终能否抓到三牙海象。他不停的想象,这奇怪的念头折磨着他的大脑,使他无法平静的入睡。
海边的清晨要比城市醒来的早,当一缕霞光穿透云层把光线撒向海面时,万物开始复苏,海面开始明朗,海风夹杂着潮湿的鱼腥味扑面而来。清晨安静地像熟睡的婴儿。
突然,大家被一声惊恐的尖叫给惊醒了。赫博把头从帐篷里探出来看,似乎看到了惊喜。他兴奋的大喊大叫“斯达格,海德快起来看看,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抓到海象了,快点来。”他窜出帐篷,朝设置陷阱的地方飞奔而去。接着,另外两人也从帐篷里爬出来,跑向陷阱。
三只海象落进了他们的陷阱网里。有两只较大,还有一只小海象躲在他们身后,望着赶过来的三人,神情惊恐,还有些害怕。慌张地朝后躲闪;较大的海象挨着身体挡在小海象前面,它们尽可能地伸长獠牙和鼻子,吼叫着,准备把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