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目送着白玉箫和菜花推车上山,心里对白玉箫一阵愧疚。
待白玉箫和菜花推着车消失在山路拐角处,孟钰摇头叹气一声,嘴上哼起小曲,坐回凳子喝酒吃菜,好不悠哉。
这时酒铺老汉送上一盘炒莴笋,孟钰动筷夹了一口,笑道:“大爷,好鲜嫩的莴笋。”
那老汉笑道:“菜花今早才采的,自然鲜嫩甘甜得很。”
孟钰点头笑道:“菜花真是能干,大爷你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好服气。”
那老汉笑道:“是啊,我已快七十岁,要是没有菜花,我这把老骨头岂能撑起这家酒铺。”
孟钰见那老汉满头白发,两眼沧桑,身子瘦弱皮包骨,背有驼峰,亦觉得如此身体,若没有菜花帮忙,只怕是撑不起这见酒铺子。
那老汉见孟钰不再作声,便笑道:“客官如果没有事,老汉我现在先去忙活去了。”
孟钰点头笑道:“你去吧。”
那老汉步履蹒跚向屋里走去,还没进屋便听有马蹄声传来。
那老汉一听马蹄声慌张躲进屋里去,关上门。
孟钰但觉惊奇,只听一声长“吁”,马蹄声在酒铺旁顿住。
只听有人喊道:“奇怪,蔡老头,大白天不做生意,关什么门,快开门出来弄桌好酒好菜,伺候爷们。”
声音是从孟钰背后传来,听那人如此一喊,孟钰但觉声音耳熟,转头一看,只见五个身穿绿衣的大汉正在旁边一张桌子坐下。
真是冤家路窄,孟钰回看后又急转过头来,面露愁容。因为他身后坐的那五个人正是昨天被他夺去马的那五个翠屏山庄的大汉。
孟钰低头饮酒,尽量保持镇定。
那五个大汉似乎也全没在意孟钰,因为身后又传来大汉的喊声,只听他道:“蔡老头装什么聋子,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放把火把你这间铺子烧了。”
那些大汉好像很了解这蔡老汉,此话一出,确实有用。
只听屋里传来老汉苍老的声音道:“老汉我身子不舒服,恕不能替五位爷奉上好酒菜。”
只听拍桌子声响,那大汉大喝道:“好你个蔡老头,你只怕是活腻了,竟然骗我们。你的铺子里现在明明坐着一个客人在喝酒吃菜,你却还说身子不舒服,不能给我们做菜。你信不信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你的铺子。”
那蔡老汉似乎知道这些大汉会说到做到,急忙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惊恐道:“五位爷不要生气,老汉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那为首的大汉笑道:“不急,我们先说说那保护费的事情。”
那蔡老汉惊奇道:“什么保护费?”
那为首的大汉冷笑道:“什么保护费?就是我们保护你的房子和生命安全的费用。你已经有三年没交,直到今天你已欠下了三百多两的保护银,现在就把这帐结了吧。”
孟钰一听,心里暗骂道:“还保护费,简直就是一帮催命鬼,明摆着抢钱罢。”
那蔡老汉急道:“我可记得三年前,方庄主已经免了我的保护费,你们说的还欠三百两保护银从何说起?”
那为首的大汉冷哼一声道:“这方圆百里的农户,哪家不要交保护银,你蔡老汉家又岂能例外?”
那蔡老汉急辩解道:“那是因为庄主说我每三天给庄里送上一车蔬菜瓜果,他便免了我的保护银,我岂会说假?”
那为首的大汉一听,面露难色,想了想又冷哼一声道:“那三天一车的蔬菜瓜果不过是免了你的保护费,你女儿的保护费可不算。”
那蔡老汉一听,急道:“我家菜花每次都推着百斤重的蔬菜瓜果给庄上送去,不论刮风下雨,不辞劳苦,如此付出,难道还不能抵消那保护费?”
那为首的大汉顿时语塞,这时另一个大汉道:“蔡老头说得没错,庄主是看在你父女俩送蔬菜瓜果的份上,免你们的保护费,田租费。但想你女儿长得花脸月脸,关月红花,你就应该交保护费。”
蔡老头听得一头雾水。
孟钰在旁一听,却觉得好笑至极,想那大汉没读过书,连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都说错。
那为首的大汉笑道:“没错,就因为你家菜花长得跟朵菜花似的,你就应该交保护费。你想想,要是没有我们翠屏山庄的庇护,凭你家菜花的姿色只怕早就被蒙古人掳了去。”
孟钰一听,想起菜花眼睛大小不一,一张大脸再加满脸雀斑,就像那芝麻烧饼似的,身材更是粗壮如牛。此时听那几个大汉如此一说,不觉好笑,心里暗想:“如果菜花往城门一站,只怕便能吓退百万元军。”
心里虽如此想,但却也知道这不过是那几个大汉跟蔡老汉讨钱的借口罢了。
那蔡老汉自然是知道这几个人是向他讨要钱,只怕不给钱还不会善罢甘休。
“各位爷,老汉我不过是小本买卖罢了,客人稀少铺子本来就不赚钱,各位常来岂会不知,老汉我岂会有钱孝敬几位。”
一个大汉拍桌子道:“只怕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打一顿方才把钱交出来。”
说着便要离座去揍那蔡老汉,蔡老汉见那大汉来势一阵惊慌。
但为首的大汉把那大汉拉了回来,笑道:“王六,说说罢了,不必冲动。庄主还要他没三天供一车蔬菜瓜果呢,你若把他打伤了,庄主那如何交待。何况咱们平日常来白吃白喝,你若把蔡老头打伤了,谁给我们弄好吃好喝的。”
那大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