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澜城甭提有多得意了,现在看来余爱珍这个强悍的女人也有她的弱点——那就是她的智商还不如自己。这将是自己控制她的切入点。他微笑着,给了她一点提示:“这是一本保密簿,上面记载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保密簿的主人是你,而有人拿这本保密簿来和你谈价钱,你会怎么办?”
余爱珍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她是个“局内人”,“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所以她无法用一个观的分析这个问题。而现在,经胡澜城一点,她立刻就晤出了其中的道理:“你是说日本人为了保守他们的秘密会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可是干她们这行的家常便饭,她岂能不晓得其中的利害?
胡澜城没有回答,只是赞许地点着头。
“就连我和大块头这样的高级特工他们也会下毒手?”余爱珍还是有些不相信。但胡澜城向她肯定的扬起了下颚:“我算是看透了,你、我——大块头——都是他们的走狗!”他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就连汪主席也不过是他们誊养的一条狗,而走狗……是可以牺牲的!”
余爱珍终于明白了,她的心凉了半截:“如果,我去和他们谈价钱,就等于自投罗网,不但救不了我们家大块头,还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胡澜城面带笑容,继续点头:“不是有可能,而是极有可能!”他俯身用胡子刮着她的双峰,“这其中的奥妙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如果你真诚的以为日本人会和你讲信义,那你就很傻、很天真了!在日本人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信义!”
余爱珍吃吃地笑着,身体在床上扭来扭去:“不要嘛,不要嘛,痒死了……那么……这本要命的保密簿该怎么处理呢?”
胡澜城继续进行着他的游戏,把一口口热气吹在她娇艳的胸脯上:“毁掉它……你的mī_mī好大、好挺、好嫩……就在这里。烧掉后从抽水马桶里抽下去……这个不用我来教你了吧……来,我们玩一个新姿势……老汉推车你玩过没有?”
那本要了很多人命的保密簿原件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几缕青烟过后,保密簿的灰烬被抽水马桶带进了新亚大酒店的化糞池里。
林少佐和晴气将军要是知道他们苦苦追寻的保密簿就这样毁在了这对奸夫***的手里,一定会气得吐血。
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这些。因为,除了胡澜城和余爱珍,从此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这本保密簿的下落,但这对狗男狗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真相说出去的,因为,那会要了他们的命。
……
夜幕,降临在豫皖边界的浍河边。虽然石心把船停在了一个背风的山坡后面,但呼啸的北风仍然不时裹挟着飞舞的雪花从他们的小船上掠过。
船舱里还算暖和,但穆玉露却睡不着。这一整天她都没有露过笑脸,不是因为别的,是她感觉到了齐冰和石心之间有了某种……异样。她发现齐冰看石心的眼神里比从前多了些许暧昧,而石心也有意无意地射来怜爱的目光——但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她身边的齐冰!
穆玉露很疑惑,大家成天待在一起,为什么石心唯独会对齐冰感兴趣?
她当然不知道洪泽湖边的那个雨夜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一刻他们给彼此的温柔至今还在双方的心中回荡。但她感觉到了,女人的直觉——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子时她会觉察出对方的每一丝异常——他的目光很少在自己身上停留、他的目光总是在齐冰的脸庞游移——带着他招牌式的微笑。
可她找不出原因,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齐冰比她和钟心桐都成熟了那么一点点吗?
穆玉露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但始终想不通。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场三个人的竞争中,她可能已经输了。
但她不甘心,她也不愿放弃。毕竟,象石心这样一个模样俊、本领大的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船舱的那头,石心和王先生并排睡着,两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穆玉露真想过去向他表白心迹,告诉他,她是多么疯狂的爱着他!但她不能,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露心声。
这一晚,她没有睡着,任泪水浸混了当做枕头的小包袱。
……
凌晨一点钟,武昌路上的加布里埃尔医院外有了动静。
有一个黑影在加布城埃尔医院对面的房顶上移动——金毛鼠李传晖是从医院北侧的那排民居的房顶上过来的。他在那排民居的屋顶上找了一处老虎天窗作为掩护,趴在老虎天窗的反斜面上窥视着医院的动静。
加布里埃尔医院的门窗紧闭着,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不时有人影闪过——那是巡逻的日本宪兵。
李传晖有些踌躇……
“金毛鼠”李传晖能看出加布里埃尔医院里戒备森严——比他白天观察到的要严密很多。但他的委托人许给他的高额报酬又让他很动心,十根金条就是冒险的代价。他自信眼前这些个日本宪兵是防不住他的,对加布里埃尔医院所在的这种日式联幢别墅的结构他也非常熟悉。楼道里那些有规律的流动哨他可以避开,而可能布置固定岗哨的地方他也能躲开,所以,他决定试一试——金条再一次发挥了它的无穷能量。
医院的整幢楼里只有底楼拉着窗帘的两个房间里点着灯,结合白天发现的医院底楼的防御措施强于其他两层楼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