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杂货铺的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国脸袖长,穿着一件灰布衣服,开来也好似是掏的,要不是菊儿事先嘱咐过刘靖这老板的精滑,从外貌上看,很难讲眼前的这个人同奸商划上等号的。
徐庶来了之后,便是客气道:“老板,最近生意可好,我们是来买点东西应急用的,老板可带我们看看些被褥什么的?”
中年老板客气道:“好的,好的,这位客官快请随我到店里来看吧!”
徐庶靠近了老板,将嘴巴凑近了老板耳旁,轻声道:“我们是熟客介绍的,只要‘大货’,老板可要给我们推荐些好的!”
那老板看了一眼徐庶,见到此人懂行,人又看上去很是聪颖,便是客气道:“那是,那是,请客官放心便是!”
老板看了看徐庶之后,又是看了看刘靖,见到刘靖细皮嫩肉的,一身的富贵气质,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他将徐庶和刘靖领到了杂货铺后面之后,便是让他们自己挑起了被褥来。
然后,这老板来到了刘靖的跟前,小声道:“这位公子,您也是被官府给逼的家破人亡的吗?哎,这年头啊,战事比较多,老百姓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命苦的人啊,也不要太想不开了,总之啊,活着就已经是不错的啦!”
刘靖十分惊讶掌柜的会如此说话,但是他和这老板又不曾相识,问起问题来又觉得有些突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略作认同,并且也是苦笑了一下,便开始挑起了被褥起来。
当刘靖挑完被褥的时候,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便是来了,因为,刘靖出门前,望了计算了,他们此次一行人一共五人,所以说被褥也得需要五套,而这五套被褥,若是放在夏天的话,肯定两个人就能轻松搞定。
可是,在这乍暖还寒的时候,五个人的被褥那就是一车的量了,刘靖眼看着这堆积汝小山般的被褥一时间发起愁来,他寻思着到底该如何弄回去呢?
徐庶也是个读书人,没有怎么干过这样的活儿,他想的倒是简单,出门雇辆马车拉回去得了,可是,当他这想法出现的时候,便是又打消了,因为雇辆马车的钱应该就够买机床被褥的了。
铺子的老板是个精细的人,生意头脑也是发达的很,他瞪着那细滑的小眼,瞅了瞅刘靖,试探道:“怎么了公子?难道是为了怎么搬运这被褥发愁吗?”
被老板点中了痒处,刘靖点了点头,道:“是啊,老板,我们出来的急,带的人手不够,这来来回回地吧,路途也不算近,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怪累得慌的!”
那老板寻思了一会儿之后,便是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哎,你这困难的我也不好帮衬,不过呢,我这后院有辆驴拉车,还能装点东西的,只是太...”
徐庶立刻道:“太怎么了?”
老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徐庶,小声道:“就是太脏了点,怕弄脏您的被褥啊!”
刘靖一听,感情好啊,这里有辆驴拉车,不正是为我准备的吗?刘靖这想法刚出现,便是又寻思道‘嗯,还是这老板精细啊,他这话说得好,倒是给我们帮忙了,但是,这忙能白帮吗?人家的驴拉车可是要工钱的啊,这做买卖的人就是精细,什么地方都能揩到油水!’
刘靖淡淡道:“哎,既然都这样了,这被褥我们也得拉回去洗洗再用啊,也无妨了,就用了你的驴拉车吧,人家都说送货上门,是你们应该做的服务,不过我也不会白用的,多给你点钱,加在这被褥里了,就凑个整数得了!”
刘靖也是个从商转政的人,其实他的精明是这些小商小贾无法比拟的,听到刘靖这么一说,这老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老板真是原本想要趁火打劫,另给刘靖多加些钱的。
可是这老板碰到了刘靖,将驴拉车与被褥的送货上门联系在了一起,还让他如何说啊,他也是只能佩服刘靖这头脑,暗暗道,这人可真不是一般的货色啊,随意之间又给自己省了一笔钱。
老板笑了笑,立刻叫出后堂的一个小伙计来,嘱咐道:“二狗子,你去帮这位客官,用那驴拉车,将这被褥送到客官的府上去,知道了吗?”
那二狗子是个年纪尚青的小伙,说小伙真有些小了,应该是个小青年吧,看上去也该十五六岁亦或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了,人长得有些黝黑,身体看上去很是结实,七尺有五的大个子,着实让人不能小看了。
二狗子坐在车头,手里甩着一根皮鞭,不停地抽打着那头不太发胖的瘦驴,嘴里还唱着歌谣,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
刘靖和徐庶坐在车里,两个人笑着看着二狗子,刘靖见到这样的年轻人,过着这样的生活,竟然还乐滋滋地,心里也是起了兴趣,便是询问道:“你叫二狗子?”
二狗子笑嘿嘿道:“那是我三叔给我乱起的,那名字多寒掺,我是有大名的人,你呀,就叫我典韦吧!”
徐庶道:“雍容典雅,韦编三绝,典韦,典韦,典韦,这名字起的好呀!”
典韦道:“嘿嘿,你们文人呐就是穷酸得很,都混到这番田地了,都还死要面子,什么绝不绝的,一个名字,哪来的这么多的典故呢?”
徐庶听着典韦这话糙理不糙的一说道,与刘靖互视一眼,无奈的笑了起来。
而刘靖自从听到此人的名字叫典韦之后,心里便是一惊,暗道,这难道就是那个被人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吗?观其容貌,也像是个蛮力无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