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闻,这偌大的帝都,谁家女儿被当众……求娶了!若说这里面没什么……李少信?本少爷可是不信!”
“说来也是!”
“……”
“西凉王据说后宫美人无数,这西凉殿下……可真是……真是不像那位!”
“自古君王是爱美人,您也不瞧瞧……这西凉太子垂青的人儿是谁?别说西凉王枕边的三千红粉,就说说这个天下,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人你能找出一个?”
“子晚郡主命中注定早殇,天妒红颜,就算是倾国倾城……只怕西凉这位凉浸太子……最终也将会是痴情空付!”
“……”
“唉,真是民风不古!堂堂……唉……”
“嗯……朕倒是忘了,子晚郡主足不出府,凉太子是何时起了爱慕之心的?嗯……朕记得你第一次来天.朝,那还是十年前!如今也不过是第二次而已,怎么就江山为聘,非她不娶了?”禛帝长长的压了一口气在心底,老眼带着探究!
西凉国国主一生游走花丛,竟也生的出如此痴情的儿子。
“晚儿……西凉暮雪千山,万里层云!人间极致美景,浸愿与你独守一生!”凉浸深深的看向冉子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动了那样的心思。是十年前么?可那时明明自己只是个不经事的孩童,是这一次帝都太福街上的惊鸿一瞥么?明明那只是匆匆一眼!
“凉太子,是要至她至于何地?”云修挑眉,先下手为强,这位凉地的太子还真是会挑时候!
“我……?”凉浸一时间语塞,自己是要将她至于何地?自然是西凉的太子妃之位……
只是自己的确是忽略了,无论对于自己的回答,是应允还是回绝,最后都会被世人诟病!天下众目睽睽,自己又将她的踟蹰至于何地?是无处安放,无处可藏,无处可躲。
“君帝不过是逗弄我等小辈的一句玩笑话,凉太子倒是当真了!就算晚儿她真的大不敬,想来陛下也会念在开国之初端郡王府嫡脉凋零还有始祖皇帝帝训的情面上不予追究。何况……子晚郡主向来名声不好,生来暴虐。若是一个不小心抛了逐王令……这天下可是要大乱的!”夜南容笑得轻忽,声音不高不低,竟像是看透了冉子晚的眸眼一般。桃花般的俊颜下,冷峻如霜!
“帝训?”禛帝老眼寒光迸射,那少年竟然提到了帝训,还有逐王之令!
“容儿!”夜军候瞬间起身,大喝一声。自己这个儿子,看来真是大了!
“夜军候……生了个好儿子!”禛帝唇齿绷紧,旁边的贞后听得清那来自于龙颜薄怒下的隐忍。
逐王令,禛帝面色铁青。探子从南地得到的密报。端郡王府手中驻扎在南地的二十大军,短短三日扩充至三十万,可能还不只是三十万!历代端王小心翼翼,侍奉皇家如履薄冰,她倒好扩编扩得如此天下皆知。她想干什么!
“凉太子怜惜美人,实乃英雄情长!这丫头说的倒是没错,南地的三十万大军可是整装待发想回归帝都呢!”夜南容拍拍手,桃花染衣,惊得台下女子心碎一地却不自知。
花宴散席上的气氛十分压抑,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此刻忽然沉默静声。低垂着看向桌案上的杯盏,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惊呼之气激荡起杯盏里的涟漪。涟漪随波外散,最后引来高台上那抹明黄的威势。
逐王令,就像是不能触碰的存在。那是一桩君臣之礼的美谈,却也是皇室百年不能触碰的一根刺,卡在咽喉的刺!
“听说南地雄狮一直都是夜世子在掌管,英雄果然出少年!”禛帝老眼微眯,将门虎子……眼前的夜南容比他的父亲,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征战无数。血染南地,最后却得敌国百姓爱戴……当真是后生可畏!
“南地百姓沐浴皇恩,虽然当年受始祖皇帝帝训约束。镇守南地,思乡之心却是日切的!”夜南容好笑的看着台下,不理会夜军候的薄怒。
“好一个思乡之心日切!”禛帝冷哼。惜才爱才,前提是才华要为己所用。若是不能,纵然经天纬地,留之无用!
当年的那道帝训,那块逐王令就像是悬在历代玄氏头顶的一把刀。当年始祖皇帝刚刚即位,端郡王府原本拥兵百万助力非常。在后来lùn_gōng行赏时,为彰显皇恩浩荡。始祖皇帝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块逐王令,赐予开工首功端郡王王府。
逐王令,那是一块近乎透明的璞玉,玉牌代表着始祖皇帝的承诺,代表着世人对于皇家恩德的信服,更代表着玄氏子孙治理天下,社稷为本的决心。然而,时过境迁,逐王令身后的二十万冉氏子弟……成了历代君帝,不除尽不痛快的心头刺!
“天.朝皇天后土,生我养我天下儿郎。南地三十万勤王军,自是归心似箭……”夜南容嘴角笑得邪魅,沙场男儿嗜血之气缓缓的倾泻出来。她要的就是天下皆知,那么不妨更进一步。
“三十万?朕记得百年来一直都是二十万!”禛帝气色很是不好。日前南地的探子八百里加急回报,逐王令旗下的端王府大军裁撤孤弱病残,招揽精壮之士,一日之内扩军改编,三十万!
“子生孙,孙生子。百年已过,逐王令下的冉氏子弟也是历经数代,如今数目自然是三十万。或者不止三十万,如今不在编的似乎还有……嗯,超不多二十万!亏得陛下仁德,始祖皇帝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