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郡王妃,接下来的棋艺……如何比法?”贞后眸色一闪,看向贞郡王妃的眼神有些希冀。在来花宴之前,从未想过冉子晚那孩子也能迈出南暖殿那间牢笼。更没想过,那孩子不只是迈除了端王府的大门,却如此的惊艳世人。原本,只有贞氏女儿才配得上的才名,此时竟然变得岌岌可危。
“棋艺……原定由郦老先生设题。”贞郡王妃羞愧的低下头,不敢迎接贞后的眼神。“有劳老先生……出题!”
贞郡王妃眼眸中,迎接着贞后的试探。不禁想起街头巷尾的声名,嘴角不由得一冷。名声误人,原本以为误得只是那孩子自己的名声。闺阁女子,世家声名,想来影响的是那孩子将来的出嫁……
不曾想,利弊之刀剑开的从来都是双刃!那声名误了那孩子自己,也误了世人,最重要的是也迷惑了贞郡王府。
如果早知道,贞郡王府的准备便不会如此之少!更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大意,又或者是那孩子的声名太过障目?
世人都知道,南暖殿有个病秧子,无才无名,生性暴虐,不学无术!而如今,花宴之后……谁又能再提那些不堪的名声?不只是不会提,甚至……会当作笑谈!花宴还未结束,台下散席上痴迷那孩子的世家少年已是不知繁几?
曾经最没放在心上的女子,如今却成了花宴央儿夺魁路上的劲敌!
“韫儿,此场便由你来!”郦元面色平常,掠着须髯的手突然一顿,看向身侧的一位墨衣女子。
墨衣女子看上去年龄稍长一些,发髻盘的很高,容貌称得上清丽。看上去不苟言笑,显得有些深沉,加上身着墨衣使得她看上去格外孤傲。
“是……先生!!”墨衣女子缓步起身,对着郦元郑重的拜了三拜。
“去吧!”郦元摆摆手。
“先生,上午文试笔墨结果可否现在揭晓?”郦元话落,墨衣女子稍微一顿,扫了一眼台下的闺秀,忽然转身走上前,请示道。
“姑娘,上午的文试结果可在棋艺比试之后再揭晓不迟!”贞后温和的插了一句嘴。
“韫儿,打算请上残谱!”墨衣女子躬身立在郦元的身旁,对着骊山老人很是尊敬。因为看上去极为专注,所以倒像是完全没听到高位之上贞后的话语一般。
“既然如此,那便……此时请上笔墨结果。”郦元点了点头。
“郦老先生,因何要此时公布上午笔墨之结果。稍后一起公布岂不是更好?”说话的是玄天御,历年花宴文墨都是最后揭晓,如何今年就如此急迫。
“老夫是担心,棋艺凶险。有些人等不到看最后的结果!”郦元眸光平视的看向台下,残谱一出,总有人会挨不过去的。
“今年花宴不同往年,既然不同……自然也不必刻意遵循之前的次序。既然骊老有所考量,自然……还是按照您老所说安排就是!”禛帝适时地开口。
“谨遵君帝恩旨。”郦元话落,老眼扫了一眼台下。“着人将所有的画卷。按照倒序逐一呈上来,沿着花宴大殿巡一遍。也请各个氏族族长逐一看过,免得有人说老夫有失公允!”
“岂敢,岂敢……”台下众人皆称不敢,谦逊的拱起手,算是还礼。
郦元摆了摆手,墨衣女子便退下。
紧接着进入大殿的便是数不尽的绫罗加身的女子,每个人手中都呈着一副画作。画作上面有临摹也有题字,正是出自上午各家闺秀的手笔。
因为花宴的座次加上散座其实是个椭圆,再加上手呈画作的婢女统一着装,动作一致并不急躁,整个画面看上去韵致非常。
按照郦元的言下之意,只见每一幅文墨均要由两名女子,左右一边一人平铺展开展示在众人眼前。婢女先是从花宴大殿门口进入,沿着花宴散座一一走过,再走上高台……最后传阅至九重高台最顶端,由君帝贞后阅览。阅览之后,婢女将沿着相反的方向,再走下高台,传阅至另一边的散座,最后走出大殿。
“小姐,那是之前画的那幅呢?您得了头名……呀,画的真好,画的真好!”不知道是谁家的婢女,对着首先被呈上来的字画,惊呼出声。
众人循声望去,那幅画绝对称不上是一副好的临摹。那个小丫鬟可能不知道,最先被呈上来的便是笔墨,便是比试的最后一名。
伴着众人的嘲弄,先前大声喧嚷的小丫头,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愣神,随即是小小的得意:自家主子得了首名!
“闭嘴!”小丫鬟的大声欢呼,使得那名闺秀脸色一瞬间绯红,最后掩面痛哭。虽说自己的笔墨历来不佳,可是……没想到竟是最末一位,还被这么多人投来嘲笑声,着实羞愧难当。
“小姐……”小丫鬟一瞬间蔫了,明明画的很好。怎么周围竟然想起一阵冷嘲,这些人也太奇怪了。
“苏州李府之女,李簌簌……末名!”婢女呈着那位闺秀的画作一一走过人前,大殿中央的墨衣女子朗声宣唱。
紧接着入眼的是倒数第二名,那画上涂鸦了一个醉倒的老翁,正扇着蒲扇……
“你这孩子,画的这是什么?老爷……您瞧瞧,秀儿画的是个什么?唉……真是,真是把你宠坏了。竟然将街头的醉汉……临摹的这般……哎……”妇人目瞪口呆,责难着身边的女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算了算了!秀儿素如此,是你偏偏叫她来参加花宴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要